她坐在丁芽边上,问了句:“吃饱了吗?”
丁芽点头:“很好?吃,下次再?给我?做呗。”
她口气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杨婕总觉得?这个气氛特别奇怪。
有点像家里?那个大的跟儿媳在一起的感觉。
杨婕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小舒你父母不着急啊?”
舒池嗯了一声:“着急,我?十六岁岁他们就给我?张罗了。”
这话说完杨婕愣了愣,“十六岁?不是上学?的时候吗?”
舒池没急着收碗筷,她拿了一壶新?泡的花茶上来,一边说:“我?没上过大学?,很早就出来打工了。”
杨婕啊了一声,她想到舒池说的老家,那个地方确实是打工大省,早婚率也?很高。
舒池倒是没什?么难过的。
丁芽一居室的餐桌顶上的灯跟茅草一样,投出的光也?像是被切割过。
洒在舒池身上的光芒仿佛都支离破碎,她的人生却是她从支离破碎拼凑起来的「还算可以」。
杨婕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她对舒池的印象多半来自丁芽,但丁芽也?只是在偶尔打电话的时候提到工作的时候捞一嘴。
以至于杨婕对舒池的印象很突兀,从送狗的陌生人,到合作方老板,再?到丁芽给她过生日的关系。
这个孩子身上确实有一股厚重?感。
这个时候杨婕听舒池嗯了一声:“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丁芽饭后又吃起了水果,果盘是现切的,完美?展现了舒池的手艺,但丁芽吃得?很多,舒池拿走了她的竹签,递过来一杯茶。
丁芽也?接下了。
这样家庭的孩子,确实体贴一点。
杨婕想完又觉得?自己离谱了些,丁芽的对象又不是舒池。
“那你在这边之后很少回家吗?”
舒池点头,“有事或者过年回一趟。”
她提到家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像是那种颠簸很多年的人,早就没什?么期待了。
没上过大学?,高中辍学?去打工摆摊……
杨婕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拉住了舒池放在桌上的手,“跟家里?关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