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眼皮也不抬,一身黑衣,冷淡而散漫,抓着面包的五指瘦削修长,手背青筋凸起,苍白有力。
他掰掉红豆面包中心的馅,递给小仓鼠般因为嘴里塞得太多暂时没法输出的林言,随意瞥了眼端着贵妇人姿态的纪母,淡淡道:“滚。”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语气像看见了两个神经病。
纪母眸色一厉:“纪妄!”
“喂,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林言挠挠耳朵,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接过纪妄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口,可算咽下面包,开始输出:“你们纪家充
其量就是个镶金边的屎盆子,真以为谁都想来一口呢?”
火速赶来支援的陈阿婆停下脚步,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刘阿婆拉住她,跟她看热闹似的站在一旁,还从警局里掏了把瓜子。
纪母从未被人这般顶撞过,也没被人看过笑话,她脸色难看,冷冷斥责纪妄:“你都跟些什么人来往。”
林言闲闲开口:“比不上纪年,跟好兄弟们放飞自我,全程直播,让全国人民免费看好戏。”
纪母眼神一狠,纪年是她的逆鳞,她不允许任何人评价纪年的行为。
“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跟我说话?”
林言诧异:“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教出的儿子进局子了还挺骄傲,不会随了你俩吧?你俩也干过shā • rén犯法的事?”
瞳孔骤然一缩,纪母下意识冷笑:“无知小儿。”
不愿和林言交锋,纪母看向纪妄,从始至终,今天来这里她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护住纪年,二是带走纪妄。
纪妄顶级alpha的能力足以给纪家带来无穷的利益。
从五岁那年开始,她就力图将纪妄打造成纪年身边的一柄利刃,帮助他铲除一切威胁。
只可惜纪年对纪妄实在厌恶,一点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纪妄对纪年也感官淡淡,或者说,纪妄对纪家的所有人都没有感情。
纪母实在没有办法,担心他翅膀硬了以后脱离纪家,于是默认纪年对他实施霸。凌,欺辱他,威胁他,让纪妄一辈子也爬不起来。
万万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却被这个林言撕开一条口子,直接将纪氏推下泥潭,陷入两难境地。
等带走了纪妄……
这个林言,她也绝不会放过。
纪母眼神阴狠。
纪妄没错过她眼中这一瞬间的情绪,他眸色愈发沉冷,轻轻捏了捏林言的指尖,望向纪父。
纪父年过四十,保养得当,比起盛气凌人的纪母,他更像个无奈的老好人,始终一副头疼的表情跟在纪母身后,安抚她:“阿媛,你不要这么颐指气使,小妄和小年都是我们的孩子。”
“你闭嘴!”纪母道。
纪父叹口气,如若一个好父亲,悄悄朝纪妄耸肩,语重心长的说:“小妄,你妈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我们回去吧,爸爸跟你道歉,好吗?”
纪妄神情很淡,漫不经心的,继续看他们演戏。
纪父纪母在外人面前如何表演,他已经看的厌烦了。
林言也笑出了声,“你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真好。难怪是一家人,果然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啊!”
感觉两个成语没有气势,林言捣捣纪妄,纪妄看他一眼,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顺他的意,平静的替他补齐:“同流合污,臭味相同。”
“……这么说不太好吧,”林言学着纪父的模样,叹口气,无奈的耸起肩,“其实我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哥,你知道的。”
纪妄静静看他表演,点下头,嗓音含着轻柔的笑:“嗯,我知道。”
纪母的脸色难看至极,纪父也直起身,探究的打量起这个曾经从不多说一句话的儿子。
他眯起眼睛,看向林言。
很确定,这样不好的改变,是这个beta少年带给纪妄的。
这个beta,当真是个灾星。
污了纪年的名声,也改变了纪妄。
如果有机会,纪父一定要抓住他,好好折磨泄愤。
男人眼底的恶意掩饰的很好,林言挑眉,一击必中:“叔叔,你这么看我干吗?也想杀了我?”
眼皮一跳,纪父顿时收拾好情绪,对一旁投来狐疑视线的警察们苦笑:“这小孩……说话真是没头没脑。”
林言还没开口,见不得林言被说的陈阿婆先冷嗤一声。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这种衣冠禽兽我看多了。我们言言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人,警察,我建议你们好好查查这一家,儿子都敢聚众扰乱公共治安了,这俩爹妈也不是什么好货!”
“你这个疯婆子胡说什么!”纪母厉喝。
她自认为高贵的、良好的上等人教养,在陈阿婆说出这番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急败坏的径直往警察局内部走,不耐烦道:“我儿子在哪?我要见我儿子!”
纪父快步跟上,脸色也不好看:“警官,你们警察局什么人都能进来吗?”
“当然不是,”被问的小姑娘笑眼弯弯,礼貌的说:“狗也能进来的。”
纪父眉心一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