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还是那个程安安,当即摔了筷子跑上楼。
这次林言再放下碗筷,说要上去看看程安安时,程父程母给出了不一样的回应。
“言言,你不要去,就让他生他的气去吧。”程母笑得温柔,给林言又盛了碗汤:“他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随便他吃不吃,你吃你的。”
程父也开了口:“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林言顺他们的意,权当没看见程安安跑上楼前还拿着手机,一副紧张的模样,“我还好,跟在老师身边做做实验,写写论文。”
“安安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程母说,“言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可一定要注意。”
她对林言感官特殊,欣赏是真的欣赏,以前对林言的好也有五六分出自真心,但现在,跟沈闻一对比,林言就成了可有可无的旧货。
林言不会为她的态度伤怀,笑着说:“您跟伯父也是。”
这顿饭稀稀拉拉吃了快一个小时。
夜色渐沉。
外面下起了雨。
厚厚的云层堆叠着,沉甸甸的如浸了墨汁,不时有枝状闪电穿梭而过,爆发出狰狞的形状,“轰隆!”闷雷声阵阵,冰冷的晚风吹过程家花园的花圃,细瘦的花朵们颤颤欲坠。
这样的天,林言自然走不得。
程家的女佣替换了床上的床单被罩,待她们走后,林言关上门,走进浴室。
再出来。
水汽逸散。
林言穿着白色浴袍,随意擦拭着头发,阳台的落地大窗关上了,能看见外面滂沱大雨、黑云压城的阴沉景象。
隔壁程安安的卧室泄出几道昏黄的暖光。
他也还没睡。
想到席间门程安安心不在焉的表现,联合最近沈闻回了京城的传言。林言唇角勾起笑,希望程安安能再倔一点,最好磨到沈闻松口,愿意真的跟他见面。
“玲”
清悦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划破空气中的寂静。
遥遥看了眼亮起的屏幕,那是一串陌生数字。
林言闲适的走过去,浴袍系带随着弯腰的动作微松,隐隐露出雪白窄瘦的腰线,带着水汽的指尖点了接通,他平静的“喂?”了声。
手机开了免提,丢到床上。
林言低下头,打算先把腰带系好。
电话里是一阵雨声。
同落地大窗外的一样,喧嚣哗杂,淅淅沥沥。
动作一顿,林言察觉到些不对,抬起头
“林言。”
手机里的雨声消失。
杂音褪尽。
男人的嗓音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低沉、冷淡,带着些许疲惫与倦意,淡淡地对他道:“过了。”
头皮几乎是瞬间门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