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门被摁了一下又一下。
而她不知道,球场上的两个男人正在边打球边聊天。
骆夏忍不住问靳言洲:“你家里在给向暖介绍相亲对象吗?”
靳言洲不答反问,语气怪异道:“你什么情况?”
骆夏笑问:“什么什么情况?”
“太关心她了。”靳言洲一语中的。
“先是让我问向暖来不来球场,然后又那么主动给她往凳子上铺衣服,现在又问她是不是在相亲。”靳言洲顿了顿,直接问出口:“你喜欢她?”
其实不止这两点,但靳言洲没有全部罗列。
前天晚上骆夏主动替向暖解围说她不能沾酒这件事如果还可以当作医生职业的敏锐度,那……清早他纵容地让她睡懒觉算怎么回事?
骆夏因为靳言洲的最后一句话忽的晃神,动作随之慢了半拍,直接被靳言洲抢过球。
他站在原地,向后转身,眼睁睁地看着靳言洲带球上篮,得分。
等靳言洲走过来,他问:“不可以吗?”
靳言洲偏头看着骆夏,脸色冷淡,语气也很严肃,提醒:“谨慎。”
“她容易当真,所以我拜托你,考虑好再行动,别伤害到她。”
骆夏微蹙眉,还想问什么,靳言洲就把球丢了过来。
骆夏稳稳接住。
须臾,他对靳言洲语气认真道:“我会的。”
靳言洲哼笑了下。
向暖拍了一些他们打篮球的照片。
有骆夏单人的,自然也有靳言洲单人的。
过了会儿,她起身,走向篮球场,在回身拍过铺了衣服的长凳后,把相机对准了篮球场对面。
那里的李记蟹黄包过去了十年依然还在。
向暖在不妨碍他们打篮球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去找完美的角度。
但要命的是这个方向她正迎着太阳。
明亮刺眼的阳光让向暖不得不蹙紧眉心,轻眯起眼睛。
站在阳光下实在太热了,向暖本能地抬手遮在眼睛上方。
下一秒,篮球从她脚边经过,一路滚到场边的长凳处。
骆夏紧接着从她身后跑了过去。
他经过的那一瞬间,周围的风更热了。
向暖的发丝被他带来的风卷起,轻轻飞扬了下。
她扭脸,看到他已经抱着球往回小跑,手中还拿了他的棒球帽。
向暖没想到骆夏会在自己面前停下来。
他额前的发梢微潮,脸上沁出了汗珠,有汗水直接从脖颈往下流,身上的篮球服变得半湿。
骆夏一靠近,向暖就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热源扑面而来。
他身上散发的强烈的荷尔蒙味道混在夏风里,霸道地侵袭而来,将她裹挟包围得水泄不通。
向暖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略带笑意地抬手,把洁净干燥的棒球帽戴到她的脑袋上。
向暖下意识地要去摘掉,但他却用手掌隔着帽子轻轻地在她头上拍了两下,没让她摘下来。
“戴着吧,这样就不会被阳光刺眼了。”骆夏的声音低沉含笑。
向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心跳声大到几乎要将耳膜震碎。
她只能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稳着嗓音,对他说了句:“谢谢。”
等骆夏走开,向暖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
然后才重新举起相机,对着马路对过的那家蟹黄包店铺拍了一张照片。
摁下快门时,她的指尖还在几不可见地轻颤着。
就当作17岁的骆夏往那扇玻璃窗看过一眼。
帮曾经的自己圆一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