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爸的主治医生,江大附院肿瘤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已经是副主任了啊……呵。”毛佳宁的视线有些虚焦,勾起唇角,嘲讽一笑,不知是冲照片上的女人,还是冲自己,“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她就是我那个渣女前任。”
“什么?!”或许是酒精的影响,余想反应更迟钝了,不仅没能把毛佳宁的“情伤”与照片上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而且说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道,“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女儿都上小学了啊?”
“……这就是我们分开的原因。”毛佳宁苦涩一笑,背后却不知藏着多少不舍和无奈,“在她的世界里,事业、家庭都不可或缺,而我只是沿途的一段插曲,没有资格陪她走到最后……难怪她会不要我了,只有咱们这种啥都不懂的小年轻,才会傻傻的把爱情看做人生的全部吧……”
“毛毛……”余想虽然没有感情经验,但莫名的十分共情,心脏紧缩起来。想说点什么安慰,又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就像毛佳宁刚才所说的,有些伤口只能通过时间愈合。
“没事,我已经moveon了,就是觉得那时候的我有点傻。”毛佳宁又灌下一口酒。
余想皱起眉:真的moveon了吗?
可我明明看见,照片上那只小奶猫的花色,和你家鱼饼一模一样呢?
毛佳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又把矛头转移到余想身上:“小鱼,以你现在的状况,可以试着谈一场恋爱,帮你走出低谷。私以为比起你那个心机室友,白杨更适合你。”
余想不解:“为什么?”
“因为白杨比他坦诚。”
“坦诚?”余想更纳闷了。
“是啊。”毛佳宁说,“白杨喜欢你,就把对你的感情放到明面上,大大方方追你、撩你、关心你。你那个室友呢?典型的温柔玩法,利用年龄差距、施加小恩小惠拿捏住你,让你慢慢的再也离不开他……小鱼,你太单纯,玩不过的。”
余想觉得脊背发冷:“沈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呀,还是个教授?要素齐全。”毛佳宁冷笑一声,“一个衣冠禽兽的形象跃然纸上。”
“才不是!”余想急了,“他是个好人,为我做的事都是出于善意的帮助!”
“可他要是真像你说得那么善良,为什么不和你确定关系,光明正大地帮助你、照顾你?”
“因为他不喜欢我啊……”余想低下头,“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太年轻太幼稚了……”
毛佳宁突然瞪大眼睛,足足愣了两秒,才说:“小鱼啊,咱俩怎么聊起来的?还聊了这么多?真是鸡同鸭讲。我不都说了吗,现在不是他喜不喜欢你的问题,是你能不能全身而退的问题。你怎么还觉得他不喜欢你?”
这下轮到余想懵逼了:“你的意思是……”
“他显然对你有意思啊,不然干嘛对你有求必应、百依百顺,活菩萨也不是这么当的呀!你们俩现在关系不明不白,他为你做任何事,无论大小,你都感恩戴德无以为报。这对他来说,是很讨巧的一种做法。如果他先和你确定关系,那他对你的帮助和照顾就变得理所应当,效果大打折扣。他分明就是想要得到你全部的崇拜和爱慕,再把你吃干抹净……放长线、钓大鱼,懂吗?”
毛佳宁酒量竟恐怖如斯,大脑丝毫不受酒精影响,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楚、吐字清晰、情真意切、发人深省。
“你现在最主要的课题,就是尽可能在这段关系中保全自己,千万别和我似的,分开后只有我一个人受伤。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及时抽身,免得越陷越深、走不出来……”
余想醍醐灌顶。
自己当局者迷,又没有情感经历,很多事情看不分明。而这波毛佳宁在大气层,为余想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