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那么爱他了。
钟复宇淡淡道:“让我进去吧,我想坐坐。”
他也跟过去一样,两个人当中,他永远是示弱的那一方。
他唯一的一次没有示弱,就是和王哲分手的那一次,而那次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不让,滚,回你家去。”王哲简单粗暴地拒绝了。
“有什么办法我能进去吗?”
“没有。”
“我给老巩先生找曾明亮医生也不行?”钟复宇淡淡道。
那是今天王哲想找却没找成的主刀医生,曾医生的班已经排满了。
“啥意思?”王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白天找你找不到,你电话也不接,我助理就帮我问了下人,有人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说了家里老巩先生骨质增生住院要动手术的事。”钟复宇坦白道。
王哲不喜欢有人把他当shǎ • bī耍,除此之外,再难堪的事实,王哲都会接受,也不会因为事实难堪就生气。
“别家里家里,那是我家里,我继父。”套什么近乎,王哲没好气道,但因为钟复宇的话,他身上刚升起来的提防稍微减弱了一点,至少不带要跟人同归于尽的尖刺了。
“嗯,你认为怎么样?”钟复宇相当有耐心,并且这种耐心,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这些年他早就在工作中磨出了常人难有的定力,他成为了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但那是对事不对人,他对前面交往的两个人并不具备这种情绪上的耐心。
但重逢王哲,他发现他居然对王哲更包容了。
这不是亏欠,是猎人等待猎物进圈套的耐心,钟复宇知道。
“不怎么样,”他新找的医生也不错,王哲撇撇嘴,“行了,忙一天了,你回吧,我tā • mā • de都累死了,今天就消停点吧。”
“让我进吧,”钟复宇说着笑了笑,“要不我会想别的招,到时候会惊动不少人。”
这一说,王哲就炸了,一巴掌就抽到了钟复宇的头上,怒不可遏道:“你tā • mā • de还知道会惊动不少人啊?”
“昨天那是重要场合,你不在,显不出你的重要。”那是他跟东市市府第一次正式场合的接洽,那就是他想给王哲的。
“老子不要这种重要,滚你妈的,滚!”
“我想给。”
“滚!”
钟复宇不想滚,任王哲踢他扇他,他张开双臂抱住了王哲,在王哲咬上他耳朵的那刻,他又疼又想笑,无奈道:“轻点。”
明天还要见人呢。
这下知道的人又多了。
“轻你妈。”
“知道你对我妈有意见。”
“那你还来找我?老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碰上你了?”还有这孙子那对横竖看他不顺眼的父母。
王哲曾经见过钟家父母几次,每一次这对夫妻都会让王哲脑海里浮现“狗眼看人低”这几个字。
那对高贵的父母曾经那也是令王哲最堵心的人物。
“让我进吧,我累了。”
孙子又死缠烂打了,跟又回到了过去一样,王哲却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满心只有郁闷,“孙子诶,你他妈知道你有多烦吗?”
你就是个祸水,连劈个腿,劈腿对象都会找上他耀武扬威的祸水。
以前他爱孙子,忍了,现在tā • mā • de他都不爱了,他凭啥忍?
“知道。”
“那就滚吧。”
“不滚。”钟复宇拿手机,翻到今天的来电号码上,看到了某书记的标记,打算打过去。
他耐心差不多了。
“你去死吧。”王哲看到,夺过他的手机,拿头砸了他的头,脑袋邦硬,砸得他自己的脑壳都疼。
头又被砸了,见到王哲,他身上就没一处不疼的,钟复宇都习惯了,他抱紧了王哲,深吸了一口气。
这夜半夜,沉睡中的王哲听到了门铃尖利的急叫声,他还以为他家起火了,跳到床下拿了件睡袍披上就跑了出去,连条裤衩子都没穿,身下空无一物,等他打开门,看到门外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站在他家门口,他瞬间就火了,绷着脸问道:“什么事?”
年轻人举着手机,苦笑道:“钟董在吗?”
钟复宇这时也穿着睡袍站到了王哲后面,冷眼看着他的助理。
助理举起手机,道:“您的电话打不通,我这边收到消息,邹先生自杀进了医院。”
“哪个?”
钟复宇面无表情,助理从他的脸上只看到了淡漠,他简洁快速快快回道:“邹灵逸。”
“谁打电话给你的?”钟复宇扶着王哲的腰,从他背后,漠视着助理。
助理闭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