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想装作不认识他们,但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一身黑的脸色很臭的,感觉马上就要按下引爆键大家一起死的人,已经朝他走过来了。
言灼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面上维持着古井无波,秦渡凉走过来的短短几步,他心跳的像坐了二十遍过山车。
“不好意思。”秦渡凉站在他面前,“那是我远房的弟弟,我跟他不熟,今天才知道他在你那发弹幕,还……总之,我那个、那个过他了,他不会跟你住一间房,我给你付了另一间,你等下直接办入住就行。”
言灼思忖片刻,大概明白了秦渡凉的意思。他这是知道他弟弟跟自己告白的事儿了,于是言灼点头,“好。”
“对不起啊。”秦渡凉说。
言灼扬起唇角笑得漂亮又温和,“没关系的。”
能有什么关系呢,他那个弟弟瘦瘦小小的,垫了两层增高垫才够上一米八,言灼一只手就能给他腕子掰下来。虽说在做1这件事上与身高和力量无关,但言灼有言灼自己的审美。
还是那句话,初恋是秦渡凉,这起点实在是太高了。
“那你好好休息。”秦渡凉说。
言灼点头“嗯”了声。
两个人一个折回休息区,另一个去办入住。
言灼想问问他在羌塘受的伤现在怎么样,秦渡凉也想问问他最近辛不辛苦,想说自己现在算是事业有成,和高中时候不一样了。
可眼下只咬了咬后槽牙,点墨的黑瞳仁盯着秦奕初。
“你是不是疯了。”秦渡凉冷声道,“别再让我知道你骚扰他。”
秦奕初不敢和他对视,只看着自己膝盖,闷不吭声。
秦渡凉不是说说而已,“你爸妈那个公司是不是想离开明昼出去闯江湖,就看你了,秦奕初。”
“哥,你们分手了。”秦奕初终于抬起头,“他刚刚看你那眼神,有半点留恋吗?”
是没有的,秦渡凉自己不是瞎的。
“关你他妈屁事。”秦渡凉居高临下,“你别摆出被我棒打鸳鸯那委屈样。”
秦奕初到底是玉粒金莼喂起来的公子哥儿,被秦渡凉这种shā • rén不眨眼的气势一镇,当即眼瞳都哆嗦了两下。
不过很快,秦奕初咬咬牙,“没有你这样的,哥,你们都分开了凭什么我不能去追他?”
“他对你没兴趣。”秦渡凉说着,掏出烟盒,准备出去抽根烟,“他但凡有一丝丝想认识你的欲望,我都不会管。”
说完,秦渡凉向那斜风细雨蒙蒙不见对街的酒店外走去。
成都今天的雨并不大,下得有点像刚刚入春的江南,就连气温也都很像。秦渡凉在屋檐下抽烟,事实上这点屋檐根本遮不住风雨,他还是湿了半截烟,和头发。
有点冷,秦渡凉回头看了眼酒店,掏手机点了个外卖。
酒店大门旁边有个外卖柜,住客们点了外卖都得自己下来拿,秦渡凉点好外卖之后又磕出来一根烟。二十多分钟后,外卖员的雨衣骑出了将军披风的势头,刚打算停车放外卖柜,秦渡凉走进雨里,迎了上去。
成都是一座很美味的城市,秦渡凉点了些热腾腾的东西,拎着外卖进去酒店。他自己也住这间,他在17楼,用房卡刷了感应器后按到17。
他给言灼付的房费那间在19楼,就从17楼的楼梯走上去。
然后按门铃。
言灼以为是酒店服务员,刚准备说“不需要洗衣服”,一张嘴,咽下去了。
“哦我……我想着毕竟是我家亲戚,给你赔个礼。”说着,把外卖递过去,“点了几个菜,你趁热吃。”
秦渡凉想好了,如果他婉拒或者感到为难,自己立刻二话不说拎着就下楼自己吃。可言灼望着他坚定不移视死如归的眼神,感觉自己如果不接,他可能下一秒就挂在门把上然后箭步离开。
“好……谢谢。”言灼指节勾住袋子的提手,和他的手指皮肤产生了一个刮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