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白又轻轻唤了一声薛舒予的名字,将薛舒予的手移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就像小鸟的轻啄。
薛舒予似乎想要挣扎,不过估计转念想起顾望白还是个病人的缘故,并没有太大动作,而是任由顾望白吻过她的整只手,从指尖到手腕,一处不落。
柔软的红色和光滑的洁白交织,宛若在雪野之上滚动着的成熟樱桃,色彩交缠,就像连在了一起般,格外瑰丽旖旎,从接触点传向彼此微微发痒的触感,令人心尖不由得为之轻颤。
“好了,差不多行了。”
薛舒予轻笑一声,想要将手抽回来,不过看着顾望白还没尽兴的样子,忍不住补充一句:“你现在还是克制一点你自己,好好休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忍心么?”
顾望白抓紧了薛舒予的手不放,定定看着她,声音很轻。
“要是不忍心的话,我更不会在这段时间让你碰我了。”薛舒予反过来扣住了她的手指,轻轻揉按,“医生说了,你这段时间应该好好休息,不适宜强度大的运动。”
“她也说了,有时候适量的运动对身体也会有好处。”顾望白稍稍动了动指尖,擦过薛舒予的指骨,“我们今天……应该能结婚的。”
“这件事不急一天两天,我们也没必要挑什么良辰吉日。”薛舒予只能宽慰她,“你好好养身体,不然就你现在的情况,连飞机都不敢让你上。”
顾望白垂了垂眸子,执拗地抓住了薛舒予的手。
“睡吧,好好休息。”薛舒予稍稍用力握了握顾望白的手指,“我在这陪你,我不走。”
“睡前……没有一个晚安吻么?”
顾望白抬起眸子,看着薛舒予。
在那个噩梦的纠缠之下,她对离开薛舒予产生了一种近乎于恐慌的感觉,这几天的分居她无时无刻不在惊慌之中,她生怕梦境变成现实,生怕薛舒予真的离她而去,她更害怕有哪一天,薛舒予真的化作点点光影,消散而去。
此后再无痕迹,留她一个人孤孤零零生活在世间。
薛舒予无奈,只得弯下腰,吻了吻她的额头。
熟悉的芳香一并涌来,顾望白贪婪地嗅闻着,但薛舒予很快就起了身,原本近距离才能闻到的芳香淡下去了不少。
“那你今天晚上在哪睡?这里只有一张床。”顾望白不舍地看着薛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