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走到门口时候,却听见身后的床上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她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顾望白留住她的手段,不过还是忍不住往回看。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只看看,要是能回去,自己就是狗。
“望白!你怎么了?”薛舒予回身一看,马上冲回了顾望白床旁,“望白,望白!”
“疼……”
顾望白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死死抓住了薛舒予的手,她手心里面都是冷汗,身上的衣服几乎要湿透,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面打捞出来一样。她挣扎着看向薛舒予,声音更加微弱。
“舒予……”
“疼?哪里疼?”
顾望白指了指左胸处。
薛舒予一下子慌了,将手放在顾望白指的位置,感受到顾望白心跳无序地颤抖,她脸色登时被吓白了,当她刚打算按铃叫医生来的时候,顾望白又拉住了她。
“现在不疼了。”顾望白声音很细,“舒予,你能带我去洗澡么?身上出了好多汗,睡不着。”
顾望白住的是单人病房,在洗手间之中有浴室,薛舒予想了想,还是想先叫医生过来,给顾望白再检查一下。
值夜班的医生匆匆赶来,看着出了一身汗的顾望白,眉头忍不住紧锁起来,不过当她用听诊器在顾望白的前胸后背听了一会儿,皱起的眉头重新舒展。
“她怎么样了?”薛舒予焦急地问。
“心跳稍稍有些快,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医生摇了摇头,“而且今天的结果并没有显示脏器有什么病变,如果不放心的话,明天白天可以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薛舒予点了点头,刚将医生送出门,但她回来的时候又看顾望白按着心脏蜷缩成一团。
“怎么又疼了?我……”
“你要不离开,我就不会疼。”顾望白像是个犯错的孩子,拉住了薛舒予的袖子,“舒予,不要走好不好?”
只要薛舒予离开,她无法抑制自己想到那样一段薛舒予在她怀中消散的画面,每当这幅画面在她眼前放映,她便感觉自己的心脏传来近乎恐怖的挤压感,就像一只手狠狠拧着她的心脏,疼得难以忍受。
她隐隐感觉这并不是简单的脏器上的疼痛,更像灵魂深处的剧痛。
“我要在这里,你就不疼了?”
顾望白点了点头。
“那我只能待在这里了。”薛舒予叹了口气,挑了挑顾望白身上汗湿的衣服,“脱下来吧。”
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顾望白连忙将衣服脱了下来,在薛舒予的帮助之下擦干身体,换上了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