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尽管能感觉到这个不认识的女人身上的敌意,出于礼节,温鸢还是开口了。
“我是杜家的杜若芷。”杜若芷连忙说,递出一只手,“温鸢小姐,你好。”
“原来是杜小姐。”温鸢神情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不过这种变化实在太小,在光线暗的地方根本不能觉察,“杜小姐,你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套戴在了手上,与杜若芷的手相握。看见杜若芷的神情后,她解释了一句:“我这个人有洁癖,希望杜小姐不要在意。”
两人的手很快分开,温鸢看了看薛舒予和顾望白,微微一笑:“表妹,望白,姨母还在找你们呢。”
三人一并离去,只留杜若芷在原地,杜若芷怔了好半天,想要回到会场,但她回去路上瞥了一眼垃圾桶,垃圾桶里赫然躺着刚刚温鸢与她握手时候戴上的手套。
温鸢还在各国周游时候便听说了温洛和薛长钧离婚的事情,她并没有觉得奇怪,而是觉得顺理成章。
虽然她主观印象觉得薛长钧是一个不错的人,对姨母温洛无可挑剔,但他只是对温洛好而已,对其他人则完全不一样。这样只是单向的完全的爱意倾注不管从什么角度上看都有些悚然。
薛长钧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他的这样性格让姨母温洛伤心的,他除了温洛并无其他在意的人,但温洛则不然,温洛感情远远要比薛长钧丰富。
后来她听母亲说姨母温洛和薛长钧决定离婚的原因并不是别的,而是姨母温洛原本都以为死掉的那个亲生女儿,而这个亲生女儿,便是薛长钧亲手抛弃。
她对薛长钧亲手抛弃亲生女儿的想法能猜出一二,当初姨母温洛在生下女儿时候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薛长钧必然会将妻子的痛苦化为恨意转嫁到女儿身上。
“姨母正在楼上的客房休息。”温鸢看向薛舒予,她对薛舒予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流落在外这么久,“你先上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对望白说。”
顾望白脸色微微变了,她轻轻拉了拉薛舒予的袖子。
自从上次出院之后,顾望白和薛舒予再也没有任何分离,不过这并没有减轻顾望白对和薛舒予分开的惶恐,反而越来越深。
只要她预想到薛舒予要同她分开,那段恐怖的记忆便不断浮现在她眼前,不停地流转,提醒着她这个残酷的现实。
“要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话,在这里说也好。”薛舒予捏住了顾望白的指尖,抬头看向温鸢,“我不会偷听的。”
“可是……”
看着身形微微颤抖的顾望白,薛舒予怎么可能离开?她将顾望白揽入了怀中,用肢体动作告诉她自己不会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