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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对于沈岁昭能看破她的真实身份，虽然顾望白觉得这大概率是符合情理的，不过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在两人相见的第一次，沈岁昭便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以至于见面便用自己的鲜血试探。只是沈岁昭的试探并未奏效。那时候沈岁昭理应打消对她的怀疑。
只不过，要是一开始，沈岁昭便认定她是一个吸血鬼的话……
顾望白眸色略沉，沈岁昭身为既得利益者大概率是清楚她体内的猎珠并非她的天生，而是来源于薛舒予，能对血猎的鲜血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吸血鬼在整个吸血鬼家族之中屈指可数。
但是能从这些便综合推断出她的身份，看得出沈岁昭着实并不是头脑简单的人，她的心思缜密复杂，就连沈棋也被她瞒得死死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棋应该已经死在了你手中。”沈岁昭走进了一步，她盯着顾望白的脸，虽然她看上去神情无异，不过她的紧张是藏不住的，“顾望白，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吸血鬼族中的女王身份对外一向都是最高机密，因为一旦将女王身份公之于众，便会招来众血猎的联手追杀。
虽然沈岁昭感觉自己面对顾望白并没有太大胜算，不过毕竟现在顾望白的把柄已经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谈判的资格。
“什么交易？”
沈岁昭盯着顾望白的脸，她想要从顾望白的神情捕捉到破绽，不过她看见的只是一片幽冷，并无其它。
一时间沈岁昭感觉自己已经布置周密的计划有了些许动摇。
“我帮你保住你身为吸血鬼女王的秘密，不会对任何人说，反之，作为交换，你要把薛舒予还给我，她身为血猎和吸血鬼混在一起，与血猎的规矩完全相悖。”
不过她还是说了下去，因为她也不确定现在顾望白现在的样子是真正的，还是有意为之不让她窥探出顾望白本人的真实想法，不过这些都没那么重要。
“将薛舒予还回去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顾望白盯着沈岁昭的眼睛，声音缓缓。
“你的身份是吸血鬼女王，你应该清楚这样的身份会给你招来多少麻烦。”沈岁昭以为顾望白有所软化，继续说，“而且你以为薛舒予真的只是在你身边，真是为了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么？”
“那沈小姐的意思是……”
沈岁昭微微一笑：“大概女王陛下清楚一件事，舒予有一道契约在身，是和我的主从契约，我为主，她为从，她必须事事完全奉从我的意思，我想这一点你还是能理解的，即使你是吸血鬼，你也应该知道主从契约是什么。”
“当然，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顾望白感受到了沈岁昭的步步紧逼，她只是勾了勾嘴角，不过这样刻意的微笑让沈岁昭脸上刚刚绽放的笑意逼了回去。
顾望白顿了片刻，旋即补充：“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故事，沈小姐要听么？”
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她感觉格外的冷，就像冰冷的水漫上脚踝，寒气顺着双腿一路上蔓，浸透她整具身体，以往她并没有对温度的认知。
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比如沈小姐应该清楚，沈小姐体内的猎珠的来源。”
顾望白咬了咬她没有血色的唇，迅雷闪电般扑上，将尖锐的指甲横在沈岁昭背上，这里对应的便是沈岁昭体内的猎珠处。
“我体内的猎珠来源，当然是天生的了。”沈岁昭冷笑道，“猎珠置换在血猎之中是明令禁止的，你……”
“你在说谎，我能听见你的呼吸和心跳，和你刚刚波动完全不一样。”
沈岁昭脸色一变。
“你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你体内的猎珠，是薛舒予的。”
只是一瞬间，沈岁昭便反应过来了顾望白要做什么，她脸上重新浮现起了胜券在握的微笑：“当然，这点我现在不否认，我体内的猎珠确实是薛舒予的。薛舒予是沈家的家仆，怎么可能配拥有那么高等级的猎珠？这些我来享用有什么问题么？”
顾望白勉强按住想要打沈岁昭的冲动，现在沈岁昭和薛舒予的主从契约还在，她对沈岁昭造成的任何伤害，都会同等程度呈现在薛舒予身上。
“我猜你现在很想杀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承认。”沈岁昭微微一笑，她的笑声格外讥诮讽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你想杀了我，你随时可以动手，我也可以完全不反抗，前提是，你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