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烟缓缓燃着,女人对弟弟的提问置若罔闻。
男人气质阳刚,一身正气,平日里素是沉稳的。
可就是这么个沉稳的人,面对亲姐的疯狂,也是欲言又止。
“你就是想带穗子走,也等到过完年再说吧?即便是你看不上她嫁的那户人家,可人家小两口到底是领了证的,大过年的你把人家媳妇接走,不合情理。”
“陈子逍,你那二百五的弟弟,已经让我失望了,你也想让我失望?”
陈子逍消音。
陈丽君把烟放在唇畔,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就是要挑着过年下手,这个屯,我最了解,男人又装又懒,有他们没他们都一个德行。”
男人们会从大年三十,一路打麻将到初八。
这期间,家务都是交给女人们来做的。
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门,造得家里破马张飞,一片狼藉。
而新媳妇少不得要忙得脚不着地,在别人吃喝玩乐的时候,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一大家子。
干的活儿多,还要被婆家一众亲戚挑毛病,多少新婚小媳妇都在这几天暗自抹眼泪。
她养的那个傻丫头,哪儿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