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同志怎么回事?动手动脚?”
扭头对边上的穗子委屈脸,媳妇,人家让老女人占便宜了,求安慰啊。
穗子憋笑。
戏精遇到戏精了,这不巧了?
“月娥啊,我,我改天再来!”亲妈看到于敬亭头发毛都要竖起来了,撒腿就跑。
“你这也不行啊,你得支棱起来啊。”穗子对张月娥说。
如果不是她和于敬亭出来,张月娥还不知道要被缠多久。
“我也想支棱可她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月娥还是个小姑娘,遇到胡搅蛮缠的,拒绝几次人家厚脸皮,她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穗子琢磨着也该做个了断了。
转身想跟于敬亭商量,一回头才发现,人没了?
“你去哪儿?”穗子对着于敬亭的背影喊。
“办点事。”于敬亭头也不回。
穗子看他去的方向,就是月娥亲妈去的,太阳穴直突突。
她家街溜子今儿没拉到活儿,那一身旺盛的精力无处宣泄,月娥她亲妈这绝对是撞到他枪口上了。
这不上赶着解闷,供他消遣?
“妹夫不会因为我的事,惹麻烦吧?”张月娥担忧。
穗子挥挥手。
“他心里有数,不用担心,倒是你——月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认他们,到什么时候都不认。除了死去的爸妈,我谁也不认。”小姑娘嘴上不会说,心里却有一杆秤。
穗子点头,这就对了,她也这么想。
“生而不养断指可报,你被他们闹腾这么久,工作差点都没了,也算是跟他们两清了。”
说完穗子心抽了下。
她给别人分析,头头是道。
可她自己家的糊涂账,怎么算呢?
如果有天,是陈丽君过来找她,她能跟月娥这样,一刀划清界限吗?
母亲到底也养了她十多年,她断根手指头,肯定是不够报恩的。
一想起陈丽君,穗子的嗓子里就像是卡了团棉花。
吐不出,吞不下去,别扭。
于敬亭这一去就是半下午,晚上回来得意洋洋的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