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看他脸色那么黑,忙忍着笑意,替他挽尊。
“其实也不怪你啊,咱们上初中时特殊情况嘛,你不认得也很正常,咱们那几届大多都不认识啊,可是我教你,你那么聪明很快就会了。”
“你一个教英语的,为什么会有化学教具?”于敬亭果断抓住重点。
他总觉得是这小娘们在钓鱼。
但没有证据。
穗子眨眨眼,聪明人不好糊弄啊。
但只要她不承认,他就没办法。
“我是想晚上回来看看,温故而知新么,那你自己非得找我事儿,我也没办法。”
于敬亭用手无声地指了下她,意思是你最好不要让老子抓到把柄。
穗子心里吐舌头,古有孟母三迁教子,现有她努力带自己老公,她跟孟母一样伟大。
这一招“钓鱼执法”效果还是有的。
于敬亭真不把植物挂嘴边了,改说氧化钙了。
每次穗子看他憋得那么痛苦,最后挤出一句氧化钙,心里都觉得好欢乐。
甭管咋样,他这见义勇为热心肠好市民形象算是立住了。
走在这条街都有人跟他主动打招呼,甚至这种影响力,还扩散到了隔壁家属院。
在屯里时,他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可那都是因为他做的坏事太多了。
现在被关注是因为这是上过报纸的,都想看看活的道德标兵长啥样。
这么一渲染,偶像包袱加在于敬亭身上,他自己都不适应。
穗子却是各种舒适,这个结果,是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全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于敬亭观察到,她每次进出院子时,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朝着牌子的方向瞥一眼。
嘴角还会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天,俩人一起出门,刚到门口,邻居慌忙跑过来。
“敬亭,快去看看吧,可不得了!”
“怎么了?”穗子问。
“隔壁二大妈跟二大爷打起来了!敬亭快去调解调解!”
“”于敬亭沉默。
穗子忍着笑推推他。
“去吧,好好调解。”
这是群众对他的信任呢。
于敬亭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这种事,难道不该找街道或是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