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多嚣张,这次来就多卑微。
大爷没好意思亲自来,大娘领着他家大儿媳妇,婆媳俩拎着鹅蛋,对着王翠花一通彩虹屁。
话里话外都强调两家关系多好,又是夸穗子,又是夸于敬亭,就差把院里的俩大鹅也夸一通了。
王翠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情”刺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抻着脖子往外瞅。
“他四婶,你瞅啥呢?”大娘一脸堆笑。
“我瞅,这天也没下红雨啊,你们这是抽啥羊角风?受了多大刺激?”
大娘婆媳下不了台,干笑。
穗子和于敬亭回来吃午饭。
穗子一看到大娘来了,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得意地看了眼于敬亭,眼神分明再说:我赢了!
穗子纸条上写的是一周内
于敬亭挑眉,这么高兴?
眼看他家的大肚婆跟个小蝴蝶似的,奔着大娘婆媳就去了。
“大娘,你们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穗子说着亲戚见面时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给大娘婆媳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大娘跟穗子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从没看她笑得这么灿烂。
穗子这会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怎么“奴役”于敬亭。
好不容易赢一次,让他干点啥呢?
做俯卧撑吧,他有肌肉,把上衣脱了做俯卧撑,一定特别好看。
要不让他给自己背个《长恨歌》也行,想着他背诗时纠结的表情,穗子能开心一整天。
心里想的都是怎么“翻身”,表情也就越发灿烂起来。
大娘想了一路的台词,都被穗子这过于亢奋的表情给笑忘了。
有的人,笑起来比不笑时还让人害怕,穗子俨然就是这种。
“侄儿媳妇啊,咱家现在是遇到点困难,苑老三跑咱家地闹腾,这不是打铁根的脸吗?你让铁根回去,给咱们老于家主持公道吧。”
“‘咱家’地?”穗子挑眉,转头问于敬亭,“咱家地还有人敢动?”
她们人虽然进城了,地却都保留着呢。
于敬亭找了人帮忙照顾着,到了种地时候,他也会回去打理。
“呃,是我家地。”
“呦,他大娘啊,当初他爹没了,我带着铁根兄妹去你家,求着你们帮我们一把,你咋说的?”
王翠花扬眉吐气,觉得憋了这么多年的话,总算是有机会说了。
“你说,亲兄弟明算账,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别说我男人没了,就算我男人在,那也是早就分家了,你们不管我们家的事儿,是你原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