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失去记忆?”
王翠花活在淳朴的年代里,没有狗血文和狗血电视剧的洗礼,对这个名词还比较陌生。
“人的大脑是比较精妙的组织,一旦受到撞击,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咱假设我爹失去了记忆,别的还好说,他要是跟别的女的组建了家庭,咱们咋办?”
在于家娘俩神奇的反应衬托下,穗子发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上来了。
这些她在心里纠结好久的话,说出来轻松多了。
“他要是真忘了,那就随他跟谁过去吧,活着就好可他要是假装忘了,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可以原谅他,但是姣姣和铁根不能,给我把他所有的腿儿都打断了,两清了。”
王翠花当机立断,穗子佩服不已。
能养出俩优秀孩子的母亲,果然自身也是绝对的优秀,这个反应速度,这个承受事儿的能力,穗子自认顶自己俩。
“行了,你俩去合计下怎么登报,我累了。”王翠花把俩孩子撵出去。
找出新床单,想要换上,却发现手一直在哆嗦。
浅蓝色的床单晕染了一朵泪花,接着又是一朵。
什么淡定,什么果断,都是当着孩子的面装出来的。
王翠花一边铺床单一边哭,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死鬼,就知道你没死,你要真死了,怎么舍得不来梦里找我”
于敬亭回房,双手环抱,直勾勾地看着穗子,满脸就写着俩大字:招吧
“我是看咱娘上火才这么说的。”穗子头大。
婆婆还是挺好糊弄的,但是于敬亭这关就没这么容易过了。
她的话前后矛盾,还有漏洞。
穗子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
“你到底见没见过他?说实话。”于敬亭问。
“见过——可是是在梦里,我也不知道那是我公公啊。”
“所以,你拿着梦忽悠咱娘?”于敬亭眯了眯眼,果断否认,“不对,依你的性子,不是有把握的话,你不会说,你之前就强调过,咱爹没死。”
仅凭一个梦,谨慎的小陈老师是不会说的。
遇到于敬亭这样的逻辑鬼才,想糊弄很困难。
穗子觉得,她这会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合理解释,以后他可能就不信任她了。
“敬亭,你觉不觉得,我对你的态度不一样?我指的是我被柳腊梅骗到医院,差点流产后。”
于敬亭陷入回忆,眉头越皱越紧。
最近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舒服,他都要把刚结婚那段不和谐的生活忘光了。
“好像是不太一样——你不会要骗我,说你被野猪精附体了,其实你不是我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