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也没事,人活着就好。”王翠花现在别无所求,只盼着能近距离看他一眼。
王卉作为外来者,听穗子说这段也觉得很感人,可她突然想到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
“不记得自己是谁,又跟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他万一在外面有家”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王翠花抹眼泪的手一僵。
这个问题,穗子和于敬亭也提过一嘴。
只是那时王翠花没亲眼见着于水生,只盼着人活着,后续再想。
现在亲眼见着了,知道他真的没死,再想这个问题,竟没了先前的洒脱。
王卉见状,懊恼地拍了自己嘴一下。
“你看我这张破嘴,说这个干嘛!”
“活着就行”王翠花蔫巴巴地说道。
“管他外面有没有家,回来了就得给我娘个说法,特么敢在外面跟别的女的鬼混,管他记不记得,揍了再说。”
于敬亭一贯帮亲不帮理。
这件事,他无条件站在母亲这边。
“也别那么悲观,先找到公公,后续的事儿,咱们见机行事。”穗子打圆场。
现在大家的猜测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具体还要等于水生找到了,再商量着未来怎么办。
王翠花的视线挪到隔壁床。
姣姣躺在上面,沉沉的睡着。
这丫头担心穗子,守了半宿,看到穗子回来了,心踏实了才睡着,小脸上的泪痕都没干。
想着闺女生下来都没看一眼爹长啥样,王翠花悲从心中起。
“穗子说的对,先把人找着,甭管他记不记得咱们,得让他看一眼姣姣,也得让姣姣看看他”
得让他于水生知道,她王翠花对得起他,他的俩孩子她给养大了,都长成了有出息的娃。
这一宿没人睡好,于敬亭搂着受了惊吓的穗子轻轻拍,王翠花失眠到天亮。
天亮后,廖勇过来了,要给穗子做笔录。
樊皋这会酒醒了,在局子里闹腾,说他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推脱他只是喝多了,耍酒疯。
但是喝多了这种推脱,显然是一毛钱卵用都没有的。
喝不喝酒,都得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
警方不吃这一套,樊皋又换了个思路,说穗子是他亲生闺女,捆自己闺女总不犯法吧?
甚至还搬出他之前送穗子家电和钢琴的事儿,认为穗子是默认他是她父亲的,否则干嘛要收东西?
廖勇过来调查,穗子大大方方地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