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极端的教育环境,也养不出于敬亭这个矛盾混合体来。
他看着比谁都离经叛道,内心却比任何人都保守。
当年于水生被人当做死了,村里的恶劣男人都想着欺负王翠花,都被年纪还小的于敬亭看在眼里,直接影响了他以后的择偶观。
穗子是他觉得最干净的姑娘。
想明白这些后,穗子越发觉得她得好好对婆婆。
可怜于敬亭告了一圈状,不仅没有拉拢媳妇跟他一起恶作剧爹娘,还亲手把枕边人送到亲娘那边去了。
转过天,于敬亭惊讶地看到了他媳妇跟他娘手挽着手逛街。
就在一小时前,他打电话给穗子,想约她尝尝他厂里的新品,穗子说没时间。
结果于敬亭就看到这么呕血的一幕。
万万没想到,“情敌”竟然是亲娘!
这俩女人看来没少买东西,有说有笑的在那逛呢,还没领孩子。
于敬亭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他爹被无情地抛弃了,估计这会在家憋屈地哄孩子呢。
一想到老爹臭着个脸哄娃,跟个被抛弃的怨夫似的,于敬亭奇迹地心理平衡了。
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爽感——
虽然他也被媳妇抛弃了,但起码媳妇没让他带娃啊!
幸福,果真得靠对比。
于敬亭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可见那俩女人手里拎着的大包小裹,又改变了主意。
呵,过去了肯定没好事,用膝盖想都知道让他过去拎包。
不跟他玩,跑出来跟他娘混——睚眦必报的于敬亭决定不给穗子拎包。
纯爷们哪儿都得硬,尤其是心!
脚步一转,晃悠到副食品店,打算称点猪头肉回去找他那个可怜的爹喝酒。
“厂长,于厂长在那,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街道的对面,俩女人站在那,静静地把于敬亭和穗子婆媳全都收入眼中。
正是沈凉吟。
沈凉吟全程目睹了老于家的众生相。
既看到了跟婆婆逛街的穗子,也看到了不找穗子的于敬亭。
“不用了,他既躲着我,我太过主动也不好。”沈凉吟是跟秘书出来应酬,刚好路过。
“那是于厂长的媳妇吧?我在夜校见过她,他们怎么回事,就隔了一条马路连个招呼也不打,不都说于厂长跟她感情好?呵呵,我看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