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么来了?”穗子打招呼。
“你来得刚好,我过来跟你俩说点事。”
四爷的矿场总部距离于敬亭的公司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有时候爷俩能一起回家。
穗子看四爷面带喜色,猜应该是有好事,不由得好奇。
于敬亭抓着个大搪瓷缸子,坐在桌子上跟下属吹牛。
“说完了我媳妇做的锅包肉,再给你们说说我媳妇做的赛熊掌——你们这些土鳖,吃过吗?”
几个下属齐刷刷地摇头,吞吞口水。
别说吃,听都没听过啊。
“这菜做起来特麻烦,懒媳妇根本不会做,我媳妇就不一样了,集贤良淑德于一身,我吃不好她就睡不着觉,有天晚上我睡觉起来,看我媳妇在边上抹眼泪,你们猜怎么回事?”
穗子的手停在空中,停下敲门的动作。
“我媳妇心疼我呢,说敬亭啊,你咋瘦了?我给你做个赛熊掌补补吧?我当即吼她一嗓子,我说小娘们抠抠搜搜一点都不大气,做一个喂猫呢?整两!”
屋里霎时嘘声一片,怀疑老大在吹牛。
穗子眨眨眼,她咋不记得有这段?
四爷本想咳嗽一声,提醒儿子别吹了,又听里面的“带孝子”说道:
“哥们这家庭地位杠杠的,我家老头就不行。”
“???”四爷把咳嗽声又咽回去了。
“我爹那就是个怕老婆的,我娘一瞪眼,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穗子看了眼四爷,公公的表情好精彩。
“爹,你别照着脸打啊,他这几天还要签合同呢。”贤妻陈涵穗说。
言下之意,里面那个欠巴登,您老人家要揍,就朝着腚踹吧,反正他皮厚。
“轻点吹,房盖都要让你吹掉了。”四爷踢门,于敬亭腾地从桌上蹦下来。
“都散了,赶紧干活去!没见着老太爷来查岗了么?”
员工们散开,心里却留下个疑惑,到底啥是赛熊掌?
四爷抓着于敬亭的胳膊一拧,于敬亭嗷嗷嗷。
“今儿就给你膀子卸下来,吃什么赛熊掌,酱猪蹄还差不多。”四爷咬牙。
“那有点咸了咳咳,爹,你找我们,是有事儿吗?”穗子到底是心疼于铁根这个坏蛋,转移话题。
四爷松开手,于敬亭呲牙咧嘴的活动肩膀,这老头子,跟亲儿子下手都这么狠,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