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她嘴巴被绑,颓不流又道,“我可以帮你解开,但你不许叫喊。”
朱粒立刻点头。
颓不流帮她解开丝巾,朱粒喘了一大口气开口,漆黑的眼中满是祈求:“救救我!我不是自愿的!”
“可以看出来,”她衣服都乱了,颓不流又帮她解开手腕的绳子,目不斜视道,“你现在状态很糟糕,我送你去医务室。”
朱粒一愣,又连忙摇头:“不行,不能去医务室,他们会知道的!”
颓不流动作微顿:“他们是谁?”
“我的父亲和继母,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催婚而已,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说到这里,朱粒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们为了能够攀上季家这棵大树,甚至不惜对我下药,用这种方式把我塞进季家联姻!”
颓不流表情顿时就沉了下来。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今晚没有过来,灰霁将面对怎样的指控……
即使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当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出现在房间,灰霁也是百口莫辩,有嘴说不清。
颓不流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语气沉沉:“我送你回房间。”
“不行,房间也不能回去。”朱粒抓着西装瑟瑟发抖,“我回去就会被发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去……我可以去……”
朱粒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
因为她绝望地发现,偌大的一艘船上,竟然找不出一处她的容身之所……
其实不止是这里,自从她失去母亲后,自从继母生了儿子,自从父亲把她当成联姻工具,家里就再也没有她的位置。
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她的喜恶,他们只看到了她的身份,只在乎她的生育价值。仿佛她只是一件商品,随时可以出售换取金钱。
家人都这么对她了,她还能去哪里呢?
“我送你去我的房间。”一道微沉的男音响起。
朱粒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颓不流站在她面前,目光沉沉:“晚上我不在,房间里只有你一人。”
朱粒这才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太谢谢你了。”
颓不流扶她起来,没有过多肢体接触:“还可以走吗?”
“可以的,”朱粒扣上西装扣子,眼眶逐渐湿润,“谢谢你。”
朱粒穿着一袭华贵的拖地晚礼服,哪怕披着西装也太过招摇。颓不流从灰霁衣帽间里找了套男装让她穿上,这才谨慎地把人带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