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我想睡觉,困。”石姣姣翻了个身,赵平慈也跟着紧贴着她翻了个。
“那今天就不收,明天吧。”赵平慈抓着石姣姣的手,闭着眼。
“你昨天和前天也是这么说的,”石姣姣和他十指交握,也闭上眼睛。
“明天一定收”两个人这样十指交握,暖烘烘的炕,没多久就睡着了。
屋外已经是秋末初冬,风卷落叶纷纷,却因为阳光明媚,却并不给人萧索的感觉。
两个人一觉睡了挺久,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偏西,是被一阵砸门声音吵醒的。
赵平慈上一秒还在睡觉,下一秒便无声的翻身下地,从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拿出了面具,先给石姣姣糊上,又给自己带上,这才趿拉着鞋,慢慢的朝着门口走。
每走一步,他的脊背便佝偻一分,精细的面具上,凌厉的神色也塌下一分,等到完全的走到门口,已然变成了一个迟暮老人,那总是青松般笔直的小身板,已然完全的宛如经年拉劳作。
同时袖口中锋利的匕首,紧握住,只要外面稍有不对,便会立刻出鞘。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是两个官兵,初冬风凉,已经穿上了棉挂子。
“老丈,又是我俩,近日可看到一对眼生的年轻男女了”
赵平慈勾着背,抻着脖子,活像是个直立的王八,“你说什么”
他声音也不再是青年,而变的十分苍老,眼睛眯缝成一条,一副看不清楚的样子。
“别问了,这大爷眼花,这屋大娘耳聋,多少回了,你也不嫌嘴皮子疼。”旁边的年轻男人,胳膊肘怼了下身边的人,“走吧,没发现,回去交任务。”
两个走后,赵平慈把门关上,趴在门缝里面朝外看,看那俩人走出了大门,朝着下山的路去了,这才把门锁上,转头看向炕上。
石姣姣已经坐直,揉着眼睛看过来,但是因为迷迷糊糊的,刚才赵平慈又给她粘面具粘的有些匆忙,她揉着揉着,脸掉下来了。
“老东西竟然还没放弃”石姣姣淡定的把自己手上的“脸”甩在旁边的小桌上,看着赵平慈揭下面具走过来,嫌弃道,“真丑。”
赵平慈脚步顿了顿,登时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简直摇摇欲坠,按着胸口,咬着嘴唇,指着石姣姣道,“你这个负心的,我老了,你便开始嫌我”
说着还用袖子挡着了,学女子嘤嘤嘤起来。
石姣姣从炕上站起来,伸长了胳膊,一把将他拽过来。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道理你不懂吗”石姣姣捏着赵平慈的下巴,一脸审视,“爱妃确实不复当年的颜色,去叫朕的袁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