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众人赶着去吃饭,教室很快就空无一人了。
江源慢悠悠地收拾书包,刚准备转身出门,就被一声叫住。
“江源。”
他转过身,路玉白就站在讲台上,本就比江源高了快一个头,这会儿再加上台阶的长度,江源看他都要抬起头。
“过来。”路玉白朝他勾了勾手指。
江源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个手势,好像在唤小狗似的,还没想清楚,脚步就鬼使神差地挪过去了。
路玉白似笑非笑,一手握着保温杯,语气平淡:“上次下课怎么溜得那么快?怕我把你吃了?”
江源咽咽口水。
完了,差点忘记这茬了。
他完全没想到路玉白居然真的记得,按照江源的推断,一般老师叫同学留堂,如果不是作奸犯科让老师记忆非常深刻的话,悄悄溜走都不会被抓到。
“没……”江源憋了几秒,憋出句,“饿了,赶着吃饭。”
路玉白忍着笑,手上收拾着教案,几张纸很快就被他塞进文件袋里。
江源这个视线刚好直视他的手指,很漂亮干净的指尖,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关节也没有颜色,仿佛是玉雕琢似的。
和他的名字也很配。
“盯着看什么呢?”路玉白抬眸。
“没。”
“学得怎么样了?有不会做的吗?”
江源像在铁锅上似的煎熬,他抠着手指,想回答又不敢回答。
要是说有,路玉白十有bā • jiǔ要把他按在这儿讲到明白为止,要是说没有,路玉白随便抽个问题,他都可能答不上来。
俗称送命题。
路玉白看他那纠结的样子,笑意再也憋不住:“行了,有不会的就赶紧问,没有就去吃饭,我又不是在为难你。”
“哦……”江源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色。
他现在笑得很自然,说话也不是在阴阳怪气地呛人,估计是真随口一问。
江源这才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习题集。
“上节课的作业,有两个题我不会。”江源翻开习题,上面每个题都有橡皮擦涂改过的痕迹,足以看出他写题时的纠结。
路玉白接过笔,撑着讲台开始看题。
“这两道都是同一种类型,现在用传统方法可能确实难解,你翻书到二十四页,洛必达原理,看完可以直接解出来。”
“我现在给你讲讲传统解法吧。”
他从桌上掏了张草稿纸,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很快就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留下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