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第一次发现李颂竟然还有做绿茶的天赋,这可不行,星期五队内的绿茶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语重心长地说:“李颂,你一个男孩子,能不能爷们点说话?咱们天朝又不吃娘炮那一套,你看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李颂乖乖地说:“好的哥。”
一转身就看见张姐一大早来敲我们宿舍门,李颂下意识地想往我身后躲,张姐吼他:“你躲什么!道歉信写了吗!让你在宿舍好好待着这几天别作妖!你听见了吗!”
李颂硕大一个狗头怼在我后背,发出闷闷的声音:“……听到了。”
我震惊:“张姐,你让他待在宿舍是什么意思?小颂不跟我们一起去打歌了吗?”
张姐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出得去啊,在舞台上会被人扔烂菜叶的吧?先让他避几天风头,而且几个重要的节目你们都去过了,后面几天少一个人也没关系,他的part就让凌寅唱。”
我于心不忍:“那至少星期六的颁奖让他去吧?”
李颂蹭了蹭我的背,期待地抬起头来,染发后干枯的发质弄得我有点痒,我微微转过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警告他别搞小动作。
张姐冷冷地看了眼李颂,表情跟我初中的教导主任一样冷酷:“看他表现。”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郁又青,我还没找你呢,你和危乐成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也不太清楚,是危乐成……他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抱了我一下,然后又不巧被人拍到,张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太没用了,都没追上狗仔的车……”
我极尽渲染之能,先把自己给摘干净了,张姐虽然已经阅人无数,但应该也很少见过我这种做佞臣的好苗子,再联系一下危乐成的过往劣迹,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往我这边倾斜,还安慰我:“那确实不能怪你,危乐成呢?他在宿舍吗?我跟他聊聊。”
仅存的良心让我为危乐成说了一句好话:“张姐,危乐成跟他女朋友都断干净了,你看他也是想要改过自新的,就对他从轻发落吧!”
不出意外又收到了李颂钦佩的目光,这孩子估计以为我不计前嫌帮危乐成呢。
“是吗?危乐成竟然还有这份心,难道是我看错他了?”
我和李颂恭送张妃娘娘回宫,一致决定今天不到晚上都不回宿舍了。
在练舞室照常教李颂舞蹈,我对他深情嘱托:“你这几天好好表现,如果我们团真的走狗屎运拿奖了,你要是不在场那得多遗憾啊!”
李颂死鸭子嘴硬,表示这种破奖都不值得他出场,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心里在乎死了。要是真不在乎还来当什么爱豆啊,如果只是想拥有很多粉丝的话,去拍戏就好了,剪辑师配音师灯光师导演齐齐上阵,演技不行还可以靠后天剪辑,身段不行还可以靠替身补上,重金砸下去,就是傻子都能红。
但是就是他口中的破奖,前世我们五年了都没拿到,至多也就拿到过无人在意的十八线节目的野鸡奖项,什么新人奖、金曲奖、最佳歌手奖、最佳团体奖……摸都没有摸过一次,噢最佳歌手奖危乐成倒是差点沾到边,但是评委私下很遗憾地表示要是整首歌都是他唱那拿奖就十拿九稳了,所以即使前世危乐成被爆出恋爱瓜我也没恨过他,我真心觉得危乐成来我们团是屈才了。
每次打歌颁奖,我看着隔壁天琴座的水晶奖杯眼睛都要红了,宣钧看不下去,到某宝上给我花29毛6定制了一个铝合金奖杯,我很感谢他,那个奖杯用来砸核桃还是蛮有用的。
friday和大奖的关系,差不多就是鱼和自行车的关系吧,我真心希望每一条鱼都能遇到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不要像我们一样只能在别人获奖的时候在边上阴暗地爬行。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最后还是得奖了。
“夏末迅音”的季度最佳新人奖,前世是颁给大公司的组合poe,这辈子老天爷终于怜爱了我一把,让这个奖落到了我们头上。
歌手大前辈容嘉实站在舞台上说出我们团名的时候,我感觉心率过快,快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李颂“嗷”得一声飞扑到我身上抱住我,让我的耳膜受到仿佛千刀万剐的摧残,危乐成和宣钧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凌寅还沉得住气,沉稳地领着我们上台。
接下去的半个小时内,我的记忆断了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把我包围,我看不清台下的脸,只能模糊地听到凌寅拿着奖杯站在话筒面前冷静地讲述获奖感言的声音。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每一次颁奖,凌寅都事先背了颁奖词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他也一次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