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喉咙像是卡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危乐成还毫无所觉,一边挑着照片一边点评,审美尤为超前,能从我潜水时紧张的动作里硬是看出可爱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
前生今世加起来,我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被一个人喜欢是这样的。
见我不说话,危乐成诧异地抬起头来,轻轻摸了一下我的耳垂:“怎么了宝贝,伤口疼?”
天空湛蓝如洗,海面平静,我们脚下的船如一叶扁舟在海中顺着水流微微晃荡,温暖而不灼热的阳光落在身上,让人很容易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像在仙境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我往教练那里看了一眼,他正在放着音乐哼歌,凌寅他们也还没上来,于是我说:“危乐成,你没必要这样的。”
危乐成刚开始没有听懂,还对我笑了一下:“怎么,嫌我管的你烦?”
我不说话,看着他。
从小我就不是一个社交能力强的人,在这些孙子孙女里,我奶奶最讨厌性格阴郁的我,说我性子独,以后是孤独终老的命。这种话我听一耳朵就算了,但是越长大,经历得越多,慢慢发现她的话也没说错,我确实不适合跟人谈恋爱。
对我来说,谈恋爱和那些女孩子追星也没什么区别,爱上给她打造的人设,一意孤行不求回报地付出,爱的轰轰烈烈,被爱的人也精疲力尽,最后发现爱的只是镜花水月,又开始责怪为什么对方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总的来说,过于自我感动。
所以一开始危乐成说喜欢我,我并没有当真,他游戏人间,一时荒唐,于我不过是路过的一场风,游过的一尾鱼,也许今生有幸一起走到顶峰,但最终还是要两两相忘。
毕竟前世我们都没能捞到什么好结局。
我看着危乐成,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老人言,一心一意撞南墙的傻小子。
他慢慢回过味来,目光遥遥地掠过飞鸟,灿然一笑:“郁又青,你说海鸟能飞得这么高,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心?无拘无束,孑然一身,不能被圈养,不能被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