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茫然地说:“不知道啊,她们递给我我就喝了,哥我跟你说,这洋酒还没我们那的老白干带劲……”
不带劲你还能喝成这样。
我长叹一声,被室内的酒气和噪音整得头痛,想出去到甲板上吹吹风透透气。
好不容易挤出去,突然哗啦一下,人群又一股脑地开始往外面涌,我耳朵都要被吵聋了,勉强听出他们说要看海上烟火表演,于是全部都跑出来了。
怪不得一个生日宴会能有这么多人来,我估计三百多名游客基本上都来了吧,我被挤得够呛,已经挨到了甲板边缘,扶着栏杆,还是感觉一股推力把我往外挤,偏头一看,宣钧刚好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心说你不是要打架吗,怎么也被人挤成这样。
他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对着人潮大喊别挤了,但是无济于事,天边绽开的烟花已经让本来就酒精中毒的人群更加上头了,我紧张地想这该不会出现踩踏事件吧,学着身边的人踩在栏杆上避开这股推力,忽然感到有雨滴落在脸上。
我冲着宣钧喊:“是不是下雨了啊?”
宣钧没听见,向我伸出手喊着:“过来!”
我倒是想过去,可是已经被挤得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忽然船身微微一晃,虽然只是轻微地倾斜了一下,然而本来拥挤的人群都往我这边倒,我望向餐厅里水晶灯照耀下唯一明亮的那一小块地方,危乐成正微笑着对他们侃侃而谈。
又是一滴冰凉的雨滴落到我脸上。
我倚着栏杆想要把人群推回去,忽然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就感到身后一空,然后是原来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发出的盖过欢呼声的尖叫。
我看见远处危乐成原本带着淡笑的脸上陡然出现惊骇欲绝的表情。
真的下雨了啊。
我瞬间坠入无尽的海底,头颅如同被一把铁锤重重的地锤击,不像是碰到海面,反像是从高空落到大理石上,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