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学校有很多朋友?”
大概是没人会这么“审问”一个犯罪嫌疑人,陈鲸愣了愣,才有所反应:“是啊,本人著名交际花。”
他讥诮的笑道。
段意晚微笑:“合群总是一个很好的优点。”
陈鲸微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段意晚仰头看了眼房间里的小窗口,阳光从里面倾泻下来,却只照的到他们的位置,陈鲸的范围仍旧一片黑暗,只有刺目的白炽灯终日亮着。
“你和苏宁的关系很好?”
陈鲸见他终于说到正题,也不再客气:“这个问题想必每一位来这里的警官都有记录。”
在一旁看热闹的温眠突然插话:“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有义务回答每一个问题,无论重复多少遍。”
陈鲸看向他,嘴角的笑容很讽刺:“是嫌疑人么?我还以为是犯人。”
温眠坦白的干脆利落,没有半点委婉:“确切来说,只需要最后一点东西,你就会成为真正的罪犯,而不是嫌疑人。”
陈鲸冷笑一声:“所以呢?急着在我这里问到凶器好定罪结案?”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可惜我真的不知道。”
他好像真的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与罪名,连神情都格外淡定。
段意晚轻咳一声,拿起一张照片从缝隙中递给陈鲸:“如果你认为,她的死对你没有影响的话,你也可以直接认罪。”
那张照片,是由两张图片拼合而成的,一张是苏宁在聚光灯下跳舞,另一张,是她的尸体躺在床上。
她带着小皇冠,穿着白纱裙,化着最漂亮精致的妆容。她的脚尖落在每一个舞点上,丝带飘飞,美得不可思议。
但另外一张,却是天差地别。漂亮的少女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头发散在脸上,乱糟糟的一团,身上只穿了内衣内裤,袒露出来的地方也布满了伤痕。
一张是热烈的掌声与灯光,另一张是耻辱的死亡与黑暗。
陈鲸沉默的看了半响,抬头,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段意晚依旧很柔和,语气中并不带丝毫的压迫与逼问:“你为什么想带走她的尸体?”
带走,而不是毁尸。
陈鲸目光一动:“我只是让她死后不那么难看。”
段意晚点头:“你想在警察来之前就掩埋了她,然后呢?你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
陈鲸靠在墙上,看着那丝阳光:“我当然知道。”
他收回目光,伸手在空中虚握了一把:“就是现在这样。”
他笑笑,凑近了一点,示意段意晚也走近一点。
段意晚刚想靠近,一只有力的手臂横档在他面前,眉梢微挑,薄唇微张吐出一个字:“蠢。”
段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