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了一圈警察,木桩子似的直勾勾盯着他,直到封卓鸣大步走进来,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们才集体向后转,陆续出了屋。
已经接近黄昏,夕阳光毫不忌讳地投在封卓鸣身上,给他打上一层阴影。他轮廓挺拔,缓缓从黑暗走到金光下,像是披好战袍的行刑官,右手持刀,冷酷无言。
“不用这么气吧,我又没跑。”余声习惯性嘴欠,右眼皮却突突跳了两下。
封卓鸣停在牢门前,用指纹虹膜解了锁,拉开门钻进了笼子。
容纳一个人都费劲的小空间乍然多了一堵墙,压迫感陡升,余声稍向后躲了下,又不改顽劣的本性,对着封卓鸣胸肌就要埋进去,被封卓鸣嵌住了下巴。
由于限高,封卓鸣在笼内也站不直,两人都向前倾身。余声原本伸长腿靠着,为了躲封卓鸣站直了些,脑袋快要挤到笼子一角,封卓鸣则找到了十分受用的姿势,一手撑在余声耳侧,直接来了个壁咚。
“故事编得不错。”他如同戏弄一个胆小的伶倌,眸底却深不可测,酝酿着一场风暴。
余声被迫仰头,轻轻咽了口唾沫。
眼前是和以往不同的封卓鸣,以前封队长生气,拳脚带风朝他招呼,愤怒全写在脸上,这次偏偏没什么表情,就连和他在厕所里对视的第一眼,余声都没看出他有任何情绪。
据说女生懒得理你的时候才是真生气了,封大鸟该不会跟姑娘一样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余声讪笑,“他们想听我就讲讲呗,借你名字一用,你又没真的吃亏。”
他以为封卓鸣在意名声,还想说你的牌坊怎么比我金贵,却听封卓鸣道:“谁说我介意?”
封卓鸣视线下移,拇指擦过余声的唇:“我是嫌你讲得还不够刺激。”
余声浑身一抖,飞速往封卓鸣背后的摄像头扫了一眼,他不知道这人又唱的是哪出,总之上次封卓鸣这样说话后自己输得挺惨。
溜号的瞬间,封卓鸣左手忽然捏了下他的腿根,他一个激灵,脑瓜猛地向后撞。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封卓鸣手掌垫在他脑后,及时护住了他。
“怕什么?”
余声被问住,老实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但眼下的动作台词都不符合封卓鸣的人设,封卓鸣这样一定是在报复他,可他现在的脑容量又猜不到对方的手段,只能用语言和肢体反抗。
“大鸟哥哥,你冷静点,我跟你闹着玩呢。”他提起膝盖,阻止封卓鸣手继续作乱。
“但我当真了。”面前的人继续说着令人发毛的句子,“不是我主动坐你么,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够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