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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卓鸣读完第一个问题,就意识到黑鸢已经受过审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没和队友以外的人谈论过爆炸前的细节,包括赵澄,所以上校能问出这些,就说明有人告诉了他。
他想起岳蒙劝他坐车时支吾的样子,那时他没在意,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想坦白这件事。
军盟纪律森严,赵平阑封了他们的口,再说就属于犯戒,封卓鸣庆幸自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一边看问题,一边回想自己是怎么跟岳蒙说的,幸好周围的镜子被盖了起来,要不然他的心虚就会被反射成无数个,展示在房间。
没错,是心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敢正视这些问题,他几乎是下意识在做一些事,完全经不起推敲。听到洗澡要求时他也觉得荒唐,一个罪犯怎么那么多要求,可在余声简洁的劝说下,他就拖着笼子出去了,因为他当时觉得余声是真的想洗澡,单纯的洗干净身体,什么也不做那种。
那既然洗了,淋浴间就淋浴间呗,远点但宽敞,自己还能看着他。
十分钟,够一个男人洗完两遍,他把时间给足,看余声还怎么叫唤。
爆炸前他因为余声顽固不化而愤起,余声立于花洒下,他则快步走至门口,至于上衣去哪了,他是真不知道。
答案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军人的身份,搞不好还会给他贴上叛徒的标签,但封卓鸣心里清楚,他会这么想不是因为被洗了脑,而是某个飘忽不定的、未曾证实的念头。
说完那句话后赵平阑就继续低头工作,他给了封卓鸣充分时间思考,之间还状似无意地问:“他是个罪犯,你这样做是为了套出些什么吗?”
封卓鸣犹豫良久:“他真的是嫌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