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利用罢了,姐,你当年不也是吗?”祝葵生哒哒地敲着围栏,手上敲击的动作没个停,像弹奏着什么。
祝剪意没有回话,她卸完了妆,眼尾处叠着细细的皱纹。
她眼窝有些深邃,像被风吹迷了眼,眺望着树林的尽头。
傅时慎死了十一年了,她也四十四岁了。
傅远周于她,更像是一切仇恨的伊始。
刻意的疏离和无视,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或许自己内心深处,也惊觉自己过于残忍,觉得这样是错的,可看到那张跟傅时慎七八分相似的脸,定定凝视她的那双眼,惧意终究占据了身心,连同那身为母亲的原则,一同淹没在怨恨的海潮里。
“他已经死了,”祝葵生说,“你看到的。”
她的目光越过这深深的庄园,再往外就是另一片天。
再转过头来,早已泪眼婆娑。
“嗯。”
祝葵生知道她并没有把话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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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一阵头昏目眩,张屋好像掉进了一处漩涡中心,搅得他清醒困难,头重脚轻。
这一觉睡到了天大亮,呼吸稍稍急促了些,张屋就这么仰躺的姿势发起了呆。
他感冒了。
这一夜熬得太过艰难,旧事喧哗,再一醒来,已是疲惫不堪。
就在意识又渐渐模糊快要睡着时,宿舍的门开了。
门把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挣扎着支起身看过去。
来人正是傅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