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我叫下车。”
“我送你。”
“不用了。”
“什么时候回来?”
俞清晏想了想,犹豫了一番:“一个礼拜后吧。”
奶奶年纪大了,再加上有哮喘,能陪他的日子也不多了。
他想在还有机会的时间里好好感受仅有的亲情。
祁桓点点头,不容拒绝道:“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
要带的东西不多,俞清晏拿了书包装衣物和一些日用品。
到阳台看了看小鹉,还在睡觉。
祁桓轻笑:“像你。”
俞清晏睨了他一眼:“它是我儿子。走了,不用送,叫的车在楼下。”
祁桓倚在门口,不放心地嘱咐道:“注意安全,照顾好身体,早中晚要按时吃,别吃垃圾食品。胃药带了没?以防万一。”
“带了带了,真啰嗦。”
祁桓喉结滚动,从背后抱住他。
“手机别没电,别关机,要接我电话,有事打给我。”
祁桓抱了一下就放开,俞清晏没作他想。
在上车前,拍拍祁桓的肩:“照顾好我儿子。”
简陋的巴士颠簸,周围尘土四起。
俞清晏关了车窗,身边坐下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农民工。
拿着大包小包,将周边的空地都塞满。似乎与周座的人认识,讲着听不懂的老家话。
一会儿,车里烟味缭绕。
笑声混着叫喊充斥耳边,震得他胸腔发疼。
前座坐了个中年妇女,皮肤黝黑,抱着孩子,看起来一岁左右。大概是劣质的烟味呛鼻,小孩张嘴哭了起来。
声音尖锐,周围的人纷纷看去。
妇女急忙拍背哄,哄了一会儿哭声不止,农民工低声骂了一句。
恰好妇女听到,涨红了脸。孩子也不哄了,瞪着眼睛指向农民工破口大骂。
骂的什么俞清晏听不懂,只知道她在骂人。一时间,车内人声嘈杂,乱作一团。
一个女人大喊了一声,说的老家话。
吵闹停止,众人转过身,各做各的事。
车在一个小破亭停下,妇女抱着孩子下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烟雾复起。
俞清晏戴上黑色的外套帽子,拉低帽檐,只留额前碎发遮住视线。找出口罩,在耳后打了个结。
呼吸紧贴罩壁,呛人的烟味渐渐消匿。
仍嗅到丝丝缕缕。俞清晏闭上眼睛,呼吸放浅。呛到喉咙,蹙眉压着声音咳嗽。
像是个外来人,与周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