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市侩乱痞的气质,彰明了他地头蛇的身份,他骂道:“夏以词,我呸!”
毫无防备地被啐了一口,夏以词却温和地笑了笑,高高地举起矿泉水瓶,劈头照着自己淋了下来。
水流清澈地顺着那白瓷样的皮肤流向清晰的下颔线,睫毛软软地黏在一处,好像沐着新雪的神灵陨向一汪春水,干净至极,毫无恶意。
夏以词的声音脆生生的,他柔和道:“满意吗?”
满意他的狼狈,满意他的逆来顺受,又或者满意他的与众不同。
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若是天有心开个玩笑予你,也逃不脱苦其心志。
无论如何,这“苦”哭着是咽下,“笑”着也是咽下,不如先端出风度的样子。
夏以词将湿漉漉的刘海抓到脑后:“很抱歉给各位造成的影响,各位,消气了吗?”
随着夏以词披上毛巾转身离开,杨锦东还在走神。
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夏以词真的有如表面这么纯良?
杨锦东不信,却迷惑。
突然,一股外力照着他的后颈用力就是一弹。
一阵“咯咯……”清脆的声音在耳后仿佛银铃似的响,撒欢儿放荡:“看呆了?”
曹兔子神出鬼没,正捧着脸笑得前仰后合:“一见钟情?湿/身/诱惑?这倒是个好东西,把杨锦东迷成这样,哈哈哈……”
杨锦东斜眼睨他,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戏谑地问:“怎么混进来的?”
曹卯张狂地把贝雷帽压了压,出声:“杨警官,记者又不是卖保险的。你穿得像推销都能装记者,我这么时髦又文艺,混进来当然容易。你除了衬衫西装就没有别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