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夏以词焦急地对着那头道:“我在外边,嗯嗯。这儿有……麦当劳旁边有一个蜜雪冰城,蜜雪冰城对面有一个药店,药店旁边是发廊,啊,发廊的师傅长着绿头发……”
杨锦东眉毛抽了抽,听夏以词用极其质朴的语言报店名,他怀疑夏以词是来骗他话费的。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夏以词老实巴交的还了手机说byebye,一动不动地蹲在太阳底下。
“……”杨锦东:“你可以去挪挪,挡道。”
夏以词:“赵兄叫在下不要动,乖乖等他。”
“……”杨锦东:“流浪汉都蹲那块儿。”
夏以词:“在下不是流浪汉。”
杨锦东:“是傻蛋。”
人群中传来两个姑娘的窃窃私语:“那个是不是夏以词?我去啐他一口。”
“……”杨锦东麻了,拖起夏以词关进车里。
夏以词瞪大眼睛,唔了一声,睫毛微微颤着,声音软糯糯的:“赵兄叫我不要动。”
杨锦东凶戾地抬了抬眼:“那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动。”
隔着一扇车玻璃,夏以词恼极了:“赵兄会找不到我的。”
杨锦东嗤笑出声:“傻样一个,好认。你几岁了?有没有点常识?”
“十九。”夏以词气鼓鼓的。
杨锦东觉得自己像幼儿园的幼师,真是闲得操蛋,管这个傻缺干什么?夏以词的百度百科上标注的明明是二十五岁。
也许是愧疚心作崇,杨锦东对夏以词生出了一点扯蛋的责任感。
但这并不意味着杨锦东打消了对夏以词的怀疑,他只是产生了一种迟到的怜悯,或者叫恶趣味。
杨锦东有意观察夏以词的反应,状似无意地说着:“听说,夏先生以前是男团出道的,叫recarnation男团,是吧。”
夏以词短暂地呆愣了一下,仿佛在废劲搜索什么久远的记忆。
杨锦东看他抿着嘴僵硬的表情,恶劣地咄咄逼人:“recarnation里有个叫赵亭青的,最近怎么没看到他,我很喜欢他的歌呢。或许,夏先生知道他去哪了。”
杨锦东不怀好意地盯着夏以词的眼睛:“该不会被埋了吧?”
“!”夏以词惊慌地抬起头,手一拧仿佛在压制身体的颤抖。
杨锦东满意看到他这副表情,虚伪地哦了一声:“不好意思,那个词应该叫雪藏才对吧,埋是死人才用的词。”
夏以词紧张地错开眼,揣着小心翼翼,缩了缩脖子。
他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发疼,脑子里挤满了那人的音容笑貌,宛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