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程锦栖的回答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江晚意怔愣许久,泄气一般重新搂住程锦栖的脖颈,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
“我不想失去你……作为朋友。”
只是这句话程锦栖听不见。
程锦栖背着江晚意从喧嚣的马路走到安静的小路,秋夜渐凉,江晚意的脸颊碰到程锦栖的耳朵,感觉到他皮肤上的凉意,抬手碰了碰他的耳垂。
江晚意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小动作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事实上,在他们认识的十几年里,这样的小动作再正常不过。
他捏了捏程锦栖的耳垂,又抬手捂住程锦栖的耳朵搓了搓,问他:
“冷吗?”
程锦栖步伐稳健,背着江晚意仍旧气息沉稳,他感受到耳朵上的温暖和贴在后背的体温,摇了摇头:
“不冷,你很温暖。”
江晚意勾唇,更紧地搂住程锦栖的脖颈。
“是吗?那我再分给你一些温暖。”
江晚意明明动作温柔,语气上却带着些许骄纵,不让人讨厌,倒显得他和程锦栖亲密。
程锦栖轻笑一声,把江晚意往上托了托,继续背着他往家走,程锦栖的家。
又走了一会儿江晚意就让程锦栖把他放下,他再任性,也不会真让程锦栖背着他在秋夜里走上几个小时,虽然程锦栖压根不在意,甚至是求之不得。
两人坐车回家,程锦栖给江晚意放热水,催他去泡热水澡,自己则去厨房处理今天买的两条鱼。
江晚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程锦栖穿着围裙忙碌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他们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就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可江晚意清楚记得,程锦栖说过,今天暂停,明天继续和他保持距离。
今天一过,程锦栖又会和他撕扯着喜欢、爱和朋友的区别。
江晚意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疼,他转身去浴室,放空大脑泡进浴缸里。
等江晚意出来的时候,程锦栖已经处理好了两条鱼,鱼肉的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江晚意嗅了嗅,脸上的神情放松不少。
程锦栖做的鱼,江晚意吃了无数次,他只要一闻就能分辨是不是程锦栖做的。
他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穿着程锦栖的衣服,程锦栖比他高很多,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江晚意不在意,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侧头看程锦栖。
程锦栖像背后长了眼睛,说道:
“晚意,又不吹头发。”
江晚意扯了扯嘴角,没动。
他不动,程锦栖就会帮他吹头发。
江晚意闻着鱼肉的香气,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故意把自己湿漉漉的脑袋枕在程锦栖的腿上,水汽渗透程锦栖的裤子,很快湿了一片。
程锦栖像是感觉不到裤子上的湿润,他指尖拨弄着江晚意的头发,仔细帮他把一头湿发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