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不快不慢,脚步声也不大,却每走一步都让程锦栖的身体紧绷一分。
等江晚意站到程锦栖的办公桌前,程锦栖的身体几乎绷成了一根拉满的弦。
江晚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又莫名抖动了两下的窗帘,声音里不见什么情绪地问道:
“不是说你在交代新助理工作?你的新助理呢?”
程锦栖头也不抬很忙碌的模样,只声音平平的回答:
“刚走。”
江晚意一手撑在程锦栖面前,微微低头看他,布满褶皱的领带垂落下来,领带尾部软软的摊在漆黑的办公桌上,出现在了程锦栖的视线里。
江晚意注意到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朵有些蔫巴巴的玫瑰花。
程锦栖什么时候有闲心装饰自己的办公室了?
还是说这玫瑰花是什么人送给他的?
江晚意飞快地思索着,领带是深色的绸缎面料,很不好打理,此时领带皱皱巴巴的,面料的颜色还有些怪异,有几处深浅不一,仿佛……被什么液体浸湿又干透后留下的痕迹。
程锦栖的视线完全被这条领带吸引,忍不住想着:
江晚意到底用这条领带做过什么?
江晚意见程锦栖一直不抬头,干脆伸手抓住程锦栖额前的碎发,手指微微用力,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在看什么?工作这么忙?忙到我站在你面前都没时间抬头看我一眼?”
江晚意没有太用力,但仍旧会让程锦栖察觉到头发被拉扯的紧绷感,这十分冒犯的行为,除了江晚意没人敢对程锦栖这么做。
空气本该有些冷凝,可在程锦栖抬头看向江晚意后,气氛却开始暧昧。
程锦栖顺着江晚意的力道抬头,镜片后漆黑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江晚意,声音有点冷,像是被扯了头发后的不满。
“在看你了,有事吗?”
江晚意俯身,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纤长的睫毛几乎碰到程锦栖的平光镜片。
他学着程锦栖一样压低声调,说道:
“既然看了,就再看仔细点,我身上……有什么不同?”
程锦栖的双眸下意识地向下看了一眼,说道:
“你系了领带,我的领带。”
江晚意突然轻笑一声,笑声轻飘飘的,却让程锦栖浑身一僵。
果然,江晚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