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岚低头把注意力集中在碗碟上,试图逃避这场灾难,但徒劳无功。他还没拿起筷子,裴庆就开口了:“小金啊,见你一面还真难。”
金岚打了个寒战,立刻回答:“是我运气不好,总是错失和裴总见面的机会。”
裴庆对这份恭维无动于衷,皮笑肉不笑地问:“季总最近还好吗?”
季行砚的近况为什么要问他?
“我不太清楚,我们不常见面,”金岚说,“应该挺好的,否则圈子里肯定已经传开了。”
裴庆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语气平淡地说:“出身好就是不一样啊,想干什么都能干成。有财团给他做后盾,哪个行业都来插一脚。”
言下之意就是:他输给季行砚并非自身的问题,而是对方先天优势太强。他是赤手空拳打出的一片天下,而季行砚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天欲亡我,非战之罪,他对这个阶层固化的社会感到失望。
坐在他身旁的老板深觉自己有和投资人同仇敌忾的义务,但又不敢得罪季行砚,进退两难之际,脸憋得通红。
裴庆瞥了眼异常沉默的老板,笑了笑说:“大家都捧着他也正常,谁不是见人下菜碟呢。”
老板惶恐地转过头来,招手叫金岚:“来来来,过来给裴总敬杯酒。裴总啊,金岚也不是故意放您鸽子的,他一个小演员哪做得了主,见人下菜碟这事可冤枉他了。”
这就是把锅扣金岚头上了。老板需要缓解紧张气氛的出口,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被抛了出来。
投资人生气了,演员就有义务哄他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