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电话给江明绍，江明绍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丝毫改变，就是声音哑了点。
“江阿姨好。”云柏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江明绍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刚刚哭过，说：“小柏，怎么了？”
“是想问简舟的事情吗？”江明绍先声夺人，接上话：“别找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江明绍接着补充，道：“地方是简舟自己选的，只有他和川川知道，就连我也没告诉。”
说罢，电话里头一时沉默。江明绍将云柏想要问的问题都给堵死了，现在云柏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了。
不久，江明绍再次开口，通知云柏一个消息：“对了小柏。下周简安回来，我和他要去办离婚。”
江明绍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云柏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要告诉自己这个东西，但是他的嘴比他的大脑先一步地做出反应，说出了道歉。
江明绍吸了吸鼻子，有点哽咽：“别道歉，这事不怪你们。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有点矛盾，不出这事的话晚两年也是要离婚的。”
云柏记得简舟的电话号码，非常不爽地动动手指拨了个电话给他，机械高亢的女声冷漠地提醒他简舟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现在云柏的手机干净的仿佛他从来没有认识过简舟这个人，从小到大的温存仿佛就是一次烟火表演，转瞬即逝，抓不住影子。
809的宿舍群现在也只剩四个人了——简舟一大早就退群了。
高仲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聒噪将简舟搞退群了，刚醒就在群里问东问西，一贯的讨打风格，但是现在时间还有点早，没人鸟他，包括云柏。
云柏现在是彻底清醒了，现在不想顾着别人尴不尴尬，只是冷静地拨了个电话给苏川证实一些事情。“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云柏开口。
“喂，妈。”
苏川的心情显然很好，声音听得出来愉悦，带着难得的温和，道：“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简舟走了。”云柏慢条斯理地吐出这句话，脑子里还想着要不要强行装一装哀伤，但是显然他现在快要气炸了，装不出来。
其实他现在也不是不难受，但是刚才发现的事情让云柏的生气占了上风，余下的一点点就是点在心尖上的失望，挺小的，无法忽略，但是伤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