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们就知道,哥哥死了。”
江述维说话的声音很轻,透着来一阵风便能将话吹散的破碎感,让林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生日那天,心神不宁的姆父忘记去店里取蛋糕,于是便先将我送回了家,看着我进了家门后,才又折回店里去取。”
“我……在家里的餐桌上,看到,”江述维的声音喑哑,抚在自己背后的手发抖,“看到了一个,快递的纸箱。”
“25厘米,正方形的,纸箱。”
“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姆父为我买的生日礼物。”
傍晚的房间昏暗,才刚7岁的江述维身高不用踮脚便能够到那个纸箱。
连日以来,姆父记挂着失联的哥哥,没能休息好,却依旧打起精神,要为自己办个小小的生日:“毕竟是一年才只有一次,是很有意义的日子。”
小孩心性,担忧和烦恼几乎不会在脑海里停留太久,满心欢喜地准备抢先一步接收姆父为自己特意准备的惊喜,根本没注意到纸箱底部,沾染着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古怪颜色,就着废弃纸箱难闻的气味,亲手,打开了一个噩梦。
拥抱的力度已经大到几乎想把他嵌进身体里的力度,林凇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头脑内一片空白。
“所,所以,”林凇双眼失神,“那里面装的是……”
握在腰背上的手忽然一紧!将被惊吓癔住了的林凇猛然从脑海里构建的场景里拽了出来,下意识手指蜷缩,死死拽着掌心里的东西,忽然感觉全身都在发冷。
“吓到了?”温热的气息扫过冰凉的耳畔,带回一丝薄薄的暖意,身体却又很快坠入到暗黑冰冷的深渊里。
林凇无意识攀附在对方的怀里,用鼻尖搜寻着怀抱里能给予他温暖的地方,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
“林凇?”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涣散开的神智,林凇定了定神,将脸整个埋进对方的脖颈,“江述维……”他声音凄凄,“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葡萄酒清浅的甜味随即荡漾开来,酒意甜润却入口冰凉,像是夏日里刚从天然地窖取出的新酒,夹带着习习的凉风,让林凇一哆嗦,转而拥抱住人低声喃道:“还有我的。”
真相带来的冲击感太强,林凇在巨大的刺激下将往日里的矜持稳重全部抛之脑后,只用脸颊在对方脖颈处来回蹭,将脖颈后的腺体裸露出来:“帮我,帮我撕开。”
酸涩的果味颤抖着被冰凉的酒意包裹着,几乎在一瞬间便重新点燃起拥抱的温度。
他对上那双担忧懊悔的紫色双眸,愣了一瞬,林凇赶忙伸出双手抚住对方的脸颊,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嗯?”
江述维被他忽然惊起的动作吓得一顿,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后径自敛下眼里已经泛起的水意,伸手轻轻覆盖住扶着自己脸颊的手,将冰凉的掌心重新攥回到手里,放在唇边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