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帆支支吾吾:“供货商的账得结了,十一走货量大,如果他们断供,咱们肯定吃不消。”
“这些我知道,但怎么结啊?”
曾帆快速瞧了一眼宋吉祥,声音小而谨慎:“让王会计”
“他说账上没钱!”宋吉祥斥道,“欺负我看不懂账!”
他嗤了一声:“他这是逼着我交出财政大权,让他独揽呢!这个王启辰,心思也太大了!”
宋吉祥看着半天没放出半个屁的曾帆,心中更加郁郁,他将刚才那堆破事寻思了一遍,捡了个自己能解决的。
“刚刚那个人事专员不是要我面试临时工吗?让她带人进来吧。”
按照以往惯例,临时工当一天和尚拿一天钱,连人事档案都不用建,哪里需要总经理面试?
可架不住人事专员与总经理均为新兵蛋子,一个糊里糊涂,另一个蒙头转向。
宋吉祥总经理的架子拿得很足,特意从老得掉渣的抽屉中翻出一瓶八二年的花露水,在脖子和手腕撒了一点,琢磨了一下又在右脚的皮鞋上撒了不少,低头闻闻,差点没一命呜呼。
卸货工、理货员、清洁工次第而入宋吉祥的脊背越来越弯,眼皮越来越长。
好无聊,想睡觉。
“下一个吧。”他一挥手截断了大妈反复强调的“我啥都能干”。
还有几个啊?宋吉祥第一次对“周扒皮”起了同情之心,剥削人也不是件易事,都他妈不容易啊。
门再次被推开时,天色已经暗了,办公室内没开灯,明亮与阴暗的交界处,带了一点点疲累的柔软。
宋吉祥百无聊赖的从椅子上抬起眼,看着那个从容而入的高挑身影,慢慢地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这人好生面善。优越的身高、消瘦的身影、暮黛都遮不住的一身白皮,泛着冷芒的金丝眼镜怎么看怎么熟悉。
“再抬起一条腿就更像了。”冷然的声音好似再次入耳,让宋吉祥蓦地睁大双眼!
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