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长烟刚燃,脚边几散落了几个烟头,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
“你叫曾帆?”那男孩问得嚣张懒散,甚至都没有起身,“李立的哥哥?”
曾帆一怔,随即点头认了下来:“找我有事?”
“有。”那男孩慢慢站了起来,个子出乎意料的高,“你弟欠钱,没能力偿还,让我来找你要。”
鼓弄了一口烟,欠条在烟雾中送了过来。
一张500元的欠条,上面签着李立的名字,按着红泥手印。
曾帆蹙眉,他认得李立的字迹,毫无疑问这张欠条出于他手。
“我和李立只是同事关系,他叫我一声哥,只是职场上的尊称罢了,这钱,我不会替他还的。”
言罢,曾帆转身想走,却被男孩叫住,他话音里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十恶不赦:“李立这钱拖了可有一阵子了,今天再不清帐我就去学校找他们校长要,曾帆哥哥,你说李立会不会因此被退学?他好像是农村考到三中的吧,据说为了供他上学,tā • mā • de手术都不做了。”
“啧啧,真是可惜。”男孩摇着手中的欠条,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
“等等。”曾帆叫住男孩,犹豫了片刻他掏出老旧的手机拨给李立。李立是寒门学子,这正是曾帆照顾他的原因,而在一些方面,曾帆又不能认同他的做法,比如工作中偶尔的偷奸耍滑,再比如上学没几天就买了一部手机,虽然是二手机,但对于一个贫瘠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电话接通了,李立哭哭啼啼,将借钱的理由说得极其高尚,并保证日后会将钱还给曾帆。
放下电话,曾帆去银行取了钱。钱递过去的时候他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男孩问到:“李立为什么借钱?”
男孩噗的一声笑了,将钱抽到手中,咬着烟回道:“就是他电话里说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