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胡三拿起白酒瓶子给自己满了一盅酒,滋溜了一口,辣得龇牙咧嘴,待口中辛辣退去,才道,“当然是想让你二进宫呗。”
宋吉祥眉峰一凛,思忖了片刻:“打架斗殴,不至伤残,顶多拘留罚款。胡爷还有妹妹一家需要照顾,不至于为了钱,把自己弄成伤残吧?”
胡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确实。这次人家只想让你蹲蹲拘留所,可下次就不好说了。”
他斜着眼睛看着宋吉祥:“其他我就不能说了,不过谁和你有仇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现在还真没数。”宋吉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几张照片,“胡爷您给掌掌眼,这几个人认识吗?”
胡三瞟了一眼,勉为其难的伸出指头滑动了几下照片:“这几个崽子就是街溜子,这个姓孙,这个姓刘,这个外号麻子,怎么,碍找你的事了?”
“这几个人在我店铺周边转悠一个多星期了。”
“只是转悠?”
宋吉祥琢磨了一下用词:“看起来像挑衅。如果我脾气急点,起了冲突,说不定也着了人家的道,这会儿正蹲局子呢。”
胡三蹙眉:“你这是招惹上什么人了,感觉阴得狠。”
再无其他可问,宋吉祥捂着肋骨起身,临走时在胡三肩上拍了拍:“谢了,哥们。”
胡三歪嘴:“别谢了,我这次是丢人丢大发了,带了五六个人去堵一个人,没堵成不说,还反被揍一顿。钱没赚到手,脸也丢了,被弟兄们连笑他妈三天了。”
宋吉祥靠在门框上牛逼闪闪:“这话听着怎么像夸我呢。以后胡爷要是修车就到吉祥汽修来吧,给你免费。”
胡三扭头嗔道:“我他妈得修多少次车能抵得上这回的损失?”
宋吉祥耸肩:“那就得看胡爷的车技了。”
他笑着扬手,向巷子口走去,没走几步又被身后的胡三叫住,那人靠在他刚刚倚着的位置,阴沉着脸:“雇我的不是本市人,好像省城那边的,也不像道上混的,西装革履看起来还他妈挺斯文。”
宋吉祥思忖了片刻,再次道谢,转身走出了深暗狭窄的巷子。
下了公交车,宋吉祥捂着肋骨慢慢走,挺大个个子佝偻得像只虾米。他皮糙肉厚,却最是自娇,当年被钩斗豁了屁股,愣是躺在床上哼哼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