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吩咐,几个男人却没动,其中一个头皮上带着刀疤的人粗声大嗓:“老板,说好了的这次买卖不沾人命,现在弄出这事,兄弟几个可不奉陪了。还有,定金我们可是不退的。”
言罢,便有要走的架势。
“等等。”男人急忙挽留,“又不是咱们动的刀子,这事和我没关系,跟你们更没关系,不存在沾了人命。”
他垂下头,浸着毒液似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赵谦,又言:“我去看看。”
一步步走到车前,男人用一块方巾垫在副驾车门的把手上拉开门,他身量颇高,需要微微弯腰才能看到车内的情况。
手电筒的光线慢慢送到了车内,待看清车内的情形,男人的心脏蓦地抽紧,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紧紧一收,手背上本就嶙峋的血管高高凸起,盘错的像树木裸露的根系一样渗人。
曾经隔着公路远远看过一眼的年轻男人此时单手捂着腹部趴在方向盘上,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已经染湿了半片衣襟。那张年轻飞扬的脸曾经让他印象深刻,如今即便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漏出的苍白侧脸也难以掩盖他的坚毅。
男人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脉搏或探探他的鼻息,但仅仅伸出半掌便停了下来,绷直的指尖跳动了两下,随即勾了回来。
关上车门,男人挺起脊背大踏步的回来,越过赵谦,对几个壮汉说了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