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梧有些受宠若惊,我这才想起这好像是自我们再次相遇以来,我第一次做早餐,他似乎认为自己寄人篱下,帮忙做家务就是自己的职责。
我不好去强行纠正他的思想,只告诉他,现在我住在你家,所以,就跟你一样,做早餐,也是我应该做的。
最终他还是在用餐的时候将毛巾拿了下来。
老实说,他的样子有点好笑。
因为本来就是单眼皮,眼睛不算大,如今再肿起来,就显得有些蠢蠢的,令人想起了垂头丧气的小狗。
“你想笑就笑吧,憋这么久,真是辛苦了。”向梧勉力睁开眼睛瞪我,虽然更好笑了,但终究,我还是没有笑出来。
早餐后,我跟他做了。
神差鬼使地,我吻了他哭肿的眼睛。
然后他又哭了,还说:“干嘛啊你……”他捂着脸,大概是觉得自己影响美观,可我将他的手臂拨开,去吻他的脸。
他哭得更凶了,但只是眼泪一直往下掉,不呜呜出声,而只是轻哼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求饶。
第9章动物园
这次出行,刚开始我将它看做一次带有目的性的旅途,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在此过程中我并非不是惬意的,于是就默默地将它在心中重新定义。
那种“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的心态,反倒让我松弛了许多。
我和向梧先是在他家附近的地方玩了一段时间,他告诉我因为地区的开发,其实很多景物都跟他小的时候大不相同了,山间的公园,那是他小时候最梦想去的地方,虽然并没有那么多地游乐设施,但在那里他能看到许多跟他年龄相仿的孩子。
“我母亲工作很忙,一般不会有时间带我到别的地方去玩,我的零花钱,一周也就一两块的样子吧,但就这些钱也足以支撑我到公园去玩了,嗯,就我一个人。”
说起小时候的事,向梧的眼睛是发光的,就连步伐也不自觉地轻盈了许多,他走在我的前面,仿佛一个引路人,迫不及待地向我展示着他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界。
“以前,在公园的门口,会有一个做糖画的老爷爷,如果那天我有两块的零花钱,就会花一块让他给我做一个金鱼形状的糖画。”向梧的目光在四下找寻着,像是想找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但那时候就已经是老爷爷的人,现在怎么会还在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