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早就想走了,但奈何为了维持表面的平和,一周内我总得抽个一两天的时间来到这里同她见面。
在我面前,苏沛无疑更放松了,有时候她甚至会忘记化妆,虽然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往往会惊慌失措地捂住脸,回到卧室重新将妆发整理好,再以完美的形态自信满满地站到我的面前。
妆容就像是她的面具,又像是她的武器,有时候我简直怀疑,是不是如果不化妆,她便不认为自己能够拥有撒娇任性的资本。
老实说我觉得她的化妆技术并没有高超到足以令她改头换面的地步,她的相貌旁人是羡慕不来的,不过这也并不会让我对她的看法有任何改变就是了。
她让我看见了素颜,便意味着她对我的信任更多了几分,在那之后不久我便借在她书房看书为由,翻到了她的备忘录。
备忘录的内容很简单,一些电话加电话主人特征描述。
譬如:“虞导,xxxxxx,单身未婚。”
看电话号码,这个“虞导”,应当是指得我父亲,而并非我。
这大概是苏沛的“猎物名单”,毫无疑问,这是个极为重大的发现。
我想,苏沛的这些小手段,那些精于算计的老男人们怎会不清楚呢?只或许在他们看来,一些小小的经济上的损失,就能换来一个年轻貌美且有名气的女性陪从,其实是十分划算的。
苏沛似乎热衷于将自己塑造为一个抢手但不易得手的角色,这能使她获得稳定的经济来源,也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难道说在苏沛的眼里,我就是她的剧本里现代版的阿尔芒、方达生么?真是……太可笑了。
我倒是不介意同她演一演,只可惜后来她或许会发现我是一个反派角色。
在苏沛觉察之间,我将东西放了回去,彼时的正她气势汹汹地来到门前,未曾敲门便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她手里攥着我的手机。
“你说,这是什么?”宛若一个追问丈夫出轨的妻子,苏沛的眼中喷薄着怒火,她将手机呈现在我的眼前,而我则开始回想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窥见了我的锁屏密码。
她兴师问罪的武器,便是我同向梧的短信记录,而记录中,只有向梧在前段时间发给我的一句“谢谢”。
向梧发来的这条信息,大概是专门为了感谢先前我的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