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先前我一直不敢主动提,因为不确定他是否有兴趣,如今能等来他心血来潮的这一天,我很开心。
六一前夕的那个夜晚,我就像是一个期待着春游的小学生,久久睡不着觉,但我又不敢打扰到虞冬青,于是便只能盯着窗外,干熬到天亮。
一大早,虞冬青的发小龚天成开来了一辆新车,虞冬青说,这就是我们今天出行的坐骑。
我没有告诉虞冬青,昨天晚上我没睡多长时间,我怕他觉得我幼稚,但在洗漱的时候,因为脚步不稳加头重脚轻,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你是不是傻?”向来不屑于说脏话的虞冬青此刻深深叹了口气,“能行吗?不行我们下次去。”
“可以,我可以!”听他说要取消此次行程,我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惶恐的精神抖擞中,我抱住他的腰,拼命叫他不要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
或许是被我的样子逗笑了,虞冬青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变得越来越爱撒娇了?”
一时间拿不准他的态度,我的心仿佛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揪紧,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问题,在他面前我就是会变成这样,一副我自己都瞧不上我自己的模样。
“行了。”拍了拍我的脑袋,虞冬青将早餐塞进我的嘴里,“吃饱了就准备出发吧。”
临行前,我戴上了他送给我的表,果不其然他勾起了唇角,看上去很开心。
坐在那辆宽敞的新车内,我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金钱所带来的,最直接的震撼,我问虞冬青这辆车是什么时候买的,他勾了勾唇角说这是他爸爸送的。
原来是大虞导送的啊,我虽看不出车的品牌,但却也大致看得出其价值的高低,我想,这辆车大概就跟手腕上虞冬青的表一样,不是什么十分便宜的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样礼物原是虞导和焦玉兰女士用来收揽虞冬青的“招安礼品”,可虞冬青却在收了两样东西后,立马反其道而行之,大约将夫妻里二人气得不轻,而那时的我竟然还真信了他的那句“很顺利”,并在隔天后不久就毫无负担地戴着焦女士送的表,坐着大虞导送的车,一路往游乐场开去。
其实我本是有些意外的,虞冬青这样的性格,竟然会选如此“童真”的场地作为第一次约会的地点。
刚进了游乐场,他便买了一个犬耳发箍和一款仙子气球翅膀,叫我背在背上,戴在头顶。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简直将我气得不轻,虽然平心而论我并不讨厌这些可可爱爱仙气飘飘的东西,但同为男性,走在他的身边,却唯独让我戴这样的可可爱爱的物品,难免会让我觉得有些难堪害臊,于是我买了一个兔耳的发箍,也拿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如法炮制地叫他戴上。
虞冬青挑了挑眉,下一刻竟是毫无负担地接过手,将那对兔耳朵安在了头顶,迎着他那双满含揶揄的眼睛,我深知要是这时候耍赖就难免会有偶像包袱太重的嫌疑,于是我只能将犬耳戴在了脑袋上,并攥紧了手中的仙子翅膀,表达出我誓死不愿再妥协的意愿。
虞冬青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他的身量很高,在场内一群小豆丁的包围下,难免有些鹤立鸡群,原本就惹眼的外表配上那对兔耳朵,引得很多漂亮女孩为他侧目,而他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瞳眸直直地望着我,仿佛在这个场地中,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存在。
一时间我红了脸,并开始后悔让他戴上了如此惹眼的兔耳发箍,我不想有除我以外的人注意到他,终究,我还是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55章坏小孩
有时候,向梧会长时间地发着呆,而后又陷进莫名其妙的低落里。
他抬起手意图摘下我脑袋上的兔耳发箍,最终却在我的视线下又悻悻然收回了手。
是因为身高不够,还是不好意思呢?看着向梧僵硬着步伐迈步上前的模样,我又有些搞不懂他的内心了。
没走几步,他便回过头,愤愤然地盯住我,像是在用眼神质问我为什么走得那样慢。
我只揣着兜,保持着原速度走上前去,许是被我脸上的表情气得不轻,待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便下定决心一般,猛地箍住了我的手臂,同我皮肉挨着皮肉,紧紧贴在一起。
这时我才注意到路过的几对情侣,他们无一不手挽着手,举止亲密,看来向梧是想要向外界宣誓“我们是情侣”的信息。
老实说,我以为向梧会是那种不愿意在公共场合表现亲密的人,如今看来竟是我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