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时屿手抠着木筷上的毛刺声音小了很多,这些话不中听,不应该随便说,尤其不应该当着老板的面说。
可时屿忍不住。
然而说完时屿又有点怂,不怎么敢看贺铮,贺铮却并没有生气,只有些意外地盯着时屿瞧了几秒,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
时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当他生出赧然这种情绪时,肢体动作就表现为喜欢抓头发,手刚抬起,却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手上全是酱汁,就往头上抓?”
低沉的笑声自对面传来,时屿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更加尴尬,自己先笑道,“艾玛,我忘了。”
贺铮也笑,见他回过神,顺势把手收了回去。
为了消弭窘迫,时屿抓了个螃蟹钳子在手上,轻声咳了咳,续上先前的话,“就,我之前有一个很喜欢的漫画家,他的作品被另一个人抄袭了,但抄袭者不承认,而且那人在圈子里挺有名,那狗逼怂恿粉丝网曝漫画家,逼得他封笔自杀。”
“听说到现在,漫画家因为严重抑郁还呆在疗养院,我最喜欢的他的一部作品如今只更到一半,可能永远都等不来结局。”
“所以,”时屿看贺铮一眼,实话实说道,“我还挺讨厌抄袭的。”
时屿说话时,贺铮一直在认真听着,他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等时屿说完,他暂时没吭声,像是在思考,又仿佛在重新审视坐在面前的这个小男生。
时屿低着头,没看贺铮,只眼角余光瞟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果然好看的人哪里都好看,那手骨节匀称,纤细有度,是拿出去,完全能兼职手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