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屿摇摇头。
“路上过来,有受伤吗?”
“我坐车来的,到广场边上才跑过来。”
想起自己的拖鞋还抱在手里,时屿连忙丢下,穿在了脚上。
被他动作逗得勾了下嘴角,贺铮看着面前的男孩,“没受伤就好。”
他怎么还不问我呀?
时屿等不住了。
不问,我怎么给你灌鸡汤啊?
他忍不住道,“老板,我是不是没给你说过我家的事?”
贺铮微愣,这些话题应该太私密了,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听?但时屿做出一副要倾诉的架势,他也没阻止。
“我们家情况以前挺好的,因为什么都有,所以家里人对我没什么要求,我自小到大,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时屿开口,“但是就在咱们公司出事前不久,我们家也破产了。”
爸爸对不起。
时屿默念了一句,等着贺铮的反应,对方果然皱了下眉,眼睛盯着他。
他便继续道,“你也知道,近两年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倒下的企业不少,我们家也不能幸免。”
贺铮默默听着。
“不怕你笑话,我在今年八月份之前,从来没有工作过,一直在家里当米虫,直到我们家欠下巨额债务。”
时屿扯了扯嘴角,想表现的难过点,但家里确实没破产,情绪起不来,于是想了想刚刚自己打了水漂的几百万,立马真情实感多了。
“所以我这才出来工作,”时屿捧着水杯,吸吸鼻子,“但我很笨,什么都不会,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今晚就因为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了。”
额,这样讲,贺铮不会以为我在暗示工资太低吧?
时屿顿了顿,见男人没吭声,这才放心的说出了最想说的重点,“有时候我会想到死。”
贺铮一直安静听着,闻言不知何时微拧的眉心间褶皱更深了一些。
时屿也在偷偷观察贺铮,他留了些男人与他情绪产生共鸣的时间,接着大喘气道,“但是……”
“我又想,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贺铮的神色又转为惊讶。
时屿道,“死是逃避,是懦弱,是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