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理解了,难怪贺铮对他们态度挺淡漠,换作自己,估计连门都不让那帮人进。
他一时没说话,沉默地跟着贺铮往前走。
片刻后,时屿把两只狗子扒拉到一边,然后伸手抱住了贺铮。
“他们不要你,那你去我家公司吧,我爸爸肯定会很高兴,他想退休好久了。”
怎么安慰人还带挖墙脚的啊?
贺铮哭笑不得,心里又满是感动,他微微仰头,下巴搁在时屿脑瓜顶上,轻声说,“好,我考虑考虑。”
“你好好考虑,我没骗你,我爸爸找了好几年的接班人了,找不到。”时屿认真地说。
他是真的在为贺铮想办法,时丛确实在找接班人,以贺铮的优秀,绝对能获得老爸的亲睐。
“好。”贺铮应道。
青天白日,两个大男人在外面搂搂抱抱影响不好,听到贺铮的回答,时屿问道,“那你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贺铮下巴蹭他脑门,“好很多。”
时屿便飞快在贺铮唇上亲了一下,放开人,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刚刚安慰你的报酬。”他扬眉说。
贺铮勾唇,揉了把他头发。
之后时屿感觉贺铮状态好像确实恢复了很多,终于放下心,其实他还想问问关于对方父母的事,但没敢开口。
贸然问出口,他怕触及到贺铮的痛处。
溜完狗,等回到家时,老太太恰巧做好午饭。
“哟,这点踩的,刚还说要给你们打电话呢。”
老太太笑着把一盘炒时蔬放餐桌上,抬头朝贺铮和时屿看来。
当看到外孙与平时神情无异,她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晚上,贺铮推开怀中熟睡的人,悄悄出了卧室。
他来到客厅,却没开灯,而是直接上去楼顶。
外面寒风凛冽,贺铮慢慢走到楼顶边缘,低头看向底下浓黑的夜色。
耳畔全是亡故之人的呼唤声,他们都在下面喊他。
脚先后踩上女儿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贺铮右脚迈开,踩进虚无的空气之中。
剧烈失重感袭来的瞬间,贺铮猛然清醒,但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