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又陪着他进去专家诊室,接下来开单,缴费,抽血,做ct扫描……
等拿到结果一看,贺铮脑部的伤还好,网状出血已经快被完全吸收,腿部骨头也没问题,但外面刀口有些感染发炎,需要重新清理上石膏。
时屿看着检查单,既生气又心疼,很想骂贺铮,又顾忌着对方是个抑郁症患者,不敢说重话,只能眉头越拧越紧,“你……”
“想骂我?”看他憋着半天不吭声,贺铮主动开口。
时屿瞥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贺铮捏捏他的手,“骂吧,消消气。”
“你神经末梢是生锈了吗?那么长一道伤口发炎了都感觉不到!”时屿立马瞪他。
“我的错,我以为不严重。”贺铮也马上说。
他从北又离开的匆忙,到了路上才发现自己只带了抗抑郁的药,把恢复伤口的药忘在了医院,一路折腾过来,昨晚是感觉有点疼,没想到今天就发炎了。
时屿,“……”
这丫认错太快且态度良好,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把人推回了诊室。
清理伤口就得把旧的石膏先去掉,贺铮腿上盖着一条毯子,便把它取下挂到扶手上。
为了方便,他下半身穿着一条很宽松的短裤,两条腿都露在外面。
时屿的视线先落在贺铮打石膏的那条腿上,而后目光就溜过去,定在了对方另一条肌肉匀称,漂亮修长的右腿上不动了。
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时屿觉得贺铮的膝盖骨都比旁人的漂亮。
不过他还生着闷气,那盯着人的表情看起来就不太像是在眼馋,反而凶巴巴的。
直到大夫拿了把钢锯过来弯腰开始唰唰唰地锯贺铮腿上的石膏,时屿冷酷的表情一下子没绷住,瞳孔地震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光听那嘶嘶嘶的声音后脖子都发麻。
大夫对他这种大惊小怪的表现习以为常,见状只笑着调侃,“又不是锯你的腿,你这么怕做什么?”
时屿想想,腾出一只手,帮贺铮捂住了眼睛。
男人当即没忍住乐出了声。
“这胆子,”大夫摇摇头,“放心不会锯到腿的!”
取下石膏,打开纱布一看,刀口果然已经发炎,时屿回暖的表情又有些冷下来。
贺铮捏了捏他的手。
等清理完伤口,时屿拿着单子去给贺铮办理住院,顺便买早餐。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弄完手续住进一间单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