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使不得,上了香就行。”他轻声道。
时丛却摆摆手,表示无妨,端端正正跪在桌前磕了三个头,其他人也跟着照做。
贺铮站在一旁,怔然看着跪了一地的时家人,有那么半刻,他猛地有些喉咙发哽,眼眶发热。
北又这边讲究死者为大,除了邻里朋友关系可以不磕头外,凡是沾亲带故的人来祭拜,都要行跪拜礼。
然而自己那些叔叔婶婶从来没对他们大哥大嫂弯下过膝盖。
可仅仅就因为自己跟时屿走到了一起,连法律都不承认的关系,时父时母却在跪拜比他们年龄小很多的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弟弟。
抑郁消极的时候,贺铮偶尔也会痛恨命运的不公,现下他却也不知道命运对他到底是坏是好了。
它让自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它又给他送来了时家人。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捏了一下,贺铮回神,敛了眸底神色,看向已经行完礼来到前边的时屿。
对上视线,时屿眼睛弯了弯。
他拉着贺铮重新在亡者的牌位前跪下,开口介绍自己,“叔叔阿姨,还有弟弟,你们好,我叫时屿,是贺铮的男朋友,上回我们已经见过一次,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们留下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