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理解贺铮这位三婶是怎么有脸一次又一次找上门,想让贺铮出具谅解书的?
正气的咬牙切齿呢,后脑勺突然被人揉了一把,时屿立马被顺了毛,他转身看向躺床上眼睛盯着他的贺铮。
“哥。”
时屿弯了弯眼睛,“再有二十个小时咱们就能见到外公外婆了,开心吗?”
贺铮没说话,指尖碰了下他嘴上小小的唇珠。
到北又的时间是凌晨四点,时屿怕打扰家里人睡觉,原本打算先找个酒店住下,等天亮之后再回去。
云怡却打电话告诉他,家里两个老人都在等他们。
车子一路驶进花苑小区一号,当要下车时,贺铮却因吃了药睡的昏沉,时屿没叫醒他。
他便找出一张薄毯盖在贺铮身上,随后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放进准备好的轮椅,推着他下了车。
看到外孙的头一眼,老太太就哭出了声。
“小铮,”老人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仿佛病入膏肓的外孙心都差点疼碎,“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
云怡连忙搀扶住她,自己却也被贺铮如今的模样疼红了眼。
“别在外面冻着,先回屋,”老爷子拍拍时屿的胳膊,在众人往房间走时,他背过身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悄悄揩了下眼睛。
贺铮没醒,所有人把说话的声音都放到了最低,时屿先安排几个随行的保镖去客房休息,然后从轮椅中抱起贺铮往二楼卧室走。
“小幺你能抱得动吗,别把小铮给丢了。”云怡担心地想上来帮忙。
“能,”时屿笑了笑,调侃了一句,“我哥现在轻得很,我估计举着他都能上去。”
云怡扶着老太太笑了一声,“别贫,小心脚下。”
贺铮虽说瘦得有些形销骨立,但一个大男人的骨架在那摆着,抱一点距离还好,抱着他上楼对于时屿这个疏于锻炼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太吃力。
等咬牙把贺铮抱上楼,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时屿顿时一屁股坐在床边呼了口气。
他晃了晃有点发抖的胳膊,“明天我就锻炼,我做一百个俯卧撑。”
“这句话你从小学说到现在了,”云怡拆他的台,“除了考试没见你做过一个。”